“吃了它。”
安晓不能修炼，但开启传承后的本能，却是不需要专门修炼，才能够使用的，其实吧……
要不是场合不对，物品也不对，安晓都想把这东西用来研究。
此时看着顾清韫毫不犹豫的吃下她给的东西，安晓连忙把后续契约的流程给走了，免得夜长梦多。
先是逼出顾清韫的一滴心头血，再取出自己的心头血，于空中交融。
随着掐诀变化，两滴已经相融的心头血，有一道金色光芒闪过，随后再次分开，飞速融入两人额心。
自此，契成！
在顾清韫看不到的地方，安晓能够感觉到，那一滴心头血，融入彼此额心之后，迅速在双方心头，铭刻了对方的名字。
因为契约是安晓主导，所以她能清楚感觉到这份变化。
莫名的，心底多出一丝什么。
直播间内，只有观众的弹幕，在猜测着什么，但安晓此时没有关注弹幕，自然也就不知道。
私聊框内，有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的提醒，却一直没有接收到消息。
其实李玉也很头疼。
他有个大胆的猜测，却还没等他把消息发出去，那边顾清韫已经点了头，而主播还非常迅速的跟他签了契！
要不是安家临时出了点事，主播家的那两位大佬离开了，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抚。
那会炸锅吧！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跟别人透露自己的猜测。
毕竟道侣契约什么的，可能是他想多了吧，谁家道侣契约这么简单的？对！一定是他想多了！
不过，主播刚给顾清韫吃的那半颗珠子是什么？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是怎么分割的？……
并不知道华夏那边，李玉的脑洞扩散，安晓此时正感受着识海的变化，无比惊讶。
只是签个契的缘故，她就从一个连识海都感受不到的人，变成了如今这看着汪洋大海般的识海，没见过世面的人。
然而闭着眼睛的安晓没有看到，她身边同样闭上眼睛的顾清韫。
顾清韫原本是想着，安晓一个人鱼，还是他的恩人，既然不想暴露人鱼的身份，那就自己悄悄养着她好了。
但从签契这个想法被提及，就好像一切不受控制了。
而如今，看着明显增长的精神力，以及感受到的身体变化，虽然还不能具体分辨，可顾清韫能感觉到，原本濒临破碎的精神力，被这段时间的食物以微弱的速度修复着，尽管远远比不上破碎的速度。
现在，那破碎的精神力已经恢复大半，小部分也在以肉眼可见是速度愈合着。
以及原本3S的精神力，眼下来看，顾清韫却不知道要如何判断，只是能确定，绝对突破了3S。
现下情况不对，顾清韫无法检测，但睁眼后，看着还维持原状的安晓，他情绪有些复杂。
这就有点像，我原本以为你是废柴，结果转身被人告诉我你是大佬的大佬！
不过复杂归复杂，也掩盖不了她是人鱼。
在帝国，人鱼是比Omega还要脆弱的生物，若非人鱼的生育力堪比Omega，而且拥有如此乖巧娇气的异类，完全可以满足某些人的另类心理……
其实就算安晓不要求，顾清韫也会把她藏起来的。
身为一个自然人，尽管生活在最底层，那也是自由的。
可作为一个人鱼，就只能被圈养成一个宠物，或者生育机器，或者傀儡。
人鱼的智力只相当于几岁的孩子，若非如此，在帝国排名当中，它们也不会位于Omega之后。
“顾清韫。”
就在顾清韫思绪纷杂间，安晓睁开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比起之前，签契后的顾清韫，看起来顺眼了不少，可能是多了一种束缚他的手段，连带着心情也有所改变吧。
想归想，见他看过来，安晓还是露出一个笑容，带着一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放松。
“我饿了，你给我烤鱼吃！”
不是疑问的语气，显然没有给顾清韫拒绝的机会。
只见顾清韫点头的动作做到一半，还没下水捉鱼呢，安晓就转身潜了下去，尾巴一甩，便蹿出了一大截距离。
顾清韫心头猛的一跳，差点没跟着跳下去。
但心里有一道陌生的情绪波动，是毫不遮掩的欢喜愉悦！
这明显不属于他的情绪，来源陌生，可顾清韫心里有了猜测，因此并未下水救鱼，而是转身找了下东西开始生火。
眼看着他的火生好了，安晓还不见踪影，顾清韫也不担心。
他能感觉到，安晓很开心，在水里悠然自得，但好在她也知分寸，开心的同时，距离也在向他拉近着。
能感知人的情绪与位置。
这样陌生的手段，于顾清韫来说，本该是要追根究底的警惕，可不知为何，想到这个来源是安晓，他竟无法去冰冷的质疑！
“顾清韫，接着！”
身后传来声音，紧接着有个东西被扔了过来，顾清韫转身接住，原来是条鱼。
视线移开，安晓正从湖里爬上来，浑身湿透有些狼狈，但那双眼，却仿佛倒映着蔚蓝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