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朝,我明里暗里要跟他和解,原本以为他会答应,若是如此,我就有办法从他那里取得陷害芳儿的证据,可是他仗着自己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对我的提议不声不响,看来是说不通了!”盛泉放在身侧的手用力收紧。
蒋津焦急不已,比了一个手势:“那……老爷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属下直接……”
盛泉伸出手止住他:“你且容我想想……眼下他风头正盛,不是好下手的好时机!”
蒋津重重叹了口气,将刚刚抽出的刀柄又退回刀鞘里。
盛泉正思索着应对之处,突然听到马儿嘶鸣一声,马车外传来一阵打斗声。
蒋津连忙上前一步,稳住身体,挡在盛泉的身前。
突如其来的停顿,令得盛泉因为惯性撞上车窗的木板上,他捂着额头,痛呼一声:“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蒋津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竖起耳朵听了听。
车外传来刀剑相撞的声音,蒋津掀开车窗的一角,正要细看,忽地一支箭矢朝着他的方向笔直呼啸而来,要不是他躲得快,想必就要命丧当场!
盛泉更是被这箭吓得肝胆欲裂,他大声对窗外的人吼道:“我乃朝廷命官,杀我,你们也跑不了!要是现在放下武器,我可以不追究你们的罪责!”
“杀的就是你这狗官!拿命来!”半空中突然传来一道冷哼声。
随后,车罩被人刺穿,一把长剑带着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朝盛泉袭来。
“老爷,小心!”不待盛泉反应过来,蒋津一把推开他,挺身举刀与迎面而来的黑衣人缠斗起来。
盛泉被推了一个趔趄,但此刻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幸好马车宽敞,盛泉连忙躲在蒋津身后不远处。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刺杀我家老爷?”蒋津一边问一边试图找到他的弱点。
黑衣人除了方才喊的那句,任凭蒋津把嘴皮子磨破皮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固执且执着地挥剑,挥剑,再挥剑。
每一次挥剑都带起千军万马的气势,蒋津只觉有些招架不住。
他用刀本来适合大开大合的打法,但对方比他还狠,完全不阻止他的攻击,只一味地进攻,这种不怕死的打法,谁敢接的住啊?
这哪是挥剑,分明是挥命。
他心中还有牵挂,并没有拼命的打算,只这一点,他就比不过对方。
仅仅十几个来回,蒋津身上就挂了几道彩,但对方受的伤比他还多,眼见他要支撑不住了,盛泉连忙往外跑,一边狂奔一边喊侍卫。
此刻街上还有人,黑衣人追了几下,眼见对方混入人群,只好捂着伤口,掉头就走。
一击不成,对方早已有了防备,再这样下去,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他脚尖一点,费力运起轻功,胸口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这是刚刚被人用刀划破的地方。
力气已被用尽,轻功根本没办法提起来,黑衣人看了看四周的布局,咬咬牙,选了一个人少的店从后窗潜了进去。
云依依正懒散坐在榻的一侧,调制着新比例的面膜,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
不等她转身去看,眼前一花,一把长剑横过了她的脖颈。
“不许动,也不许叫人,否则我杀了你!”带着凶狠的声线,透露少年此刻的虚弱。
云依依垂眸看去,剑尖上还滴着血,想来是刚刚杀了人。
她听话地保持姿势一动不动。
身后的黑衣人见她这么乖顺,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是强弩之弓,但对付一个妇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要费些力气。
“放开我家夫人!”春英和丫鬟刚刚从储物房拿出一堆罐子走进了,就看到这一幕,春英将罐子全放在丫鬟怀里,抽出长剑直指黑衣人。
云依依明显感觉身后的人颤了颤身子。
“你不准过来,否则我杀了她!”黑衣人紧了紧剑把,手臂的血顺着握剑的手直直往下滴落。
“就你这样的状态,我一只手能杀十个,你确定要和我打?”春英抬了抬下巴,木讷的脸上难得显出几分神采。
黑衣人不语,只是将剑向前靠了靠,几乎要贴近云依依的脖颈。
“春英,放下剑吧,他没有恶意的。”云依依轻轻叹息。
黑衣人听到她的话,握剑的手顿了顿,下意识往后退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