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依那个样子,他私心里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的。
所以,这种甜蜜的痛苦还是自己来受着吧。
好一通收拾过后,云依依总算是乖乖入睡了。
燕清河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走到书房后,唤人叫来苏明。
“我让你查的时候,可有眉目了?”燕清河问道。
“回大人,小的专程去打听了下,尚书府只有一位大小姐,那就是盛芳,前段时间,在美容店与柳二小姐起了争执,夫人帮了柳二小姐一把,春英将她赶了出去,大抵是因此对夫人动了手。”苏明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了燕清河。
这事也没什么难查的,因着柳二小姐的名望,当时此事传的还挺广。
他稍微费了点人力,便将其中的细枝末节抠挖了出来。
燕清河眸光闪过一片冷厉,淡淡道:“晚上帮我安排下去见那农妇,注意,务必要让盛芳知道我去狱中,时间要掐准,一定要慢我一刻钟。”
“是,大人。”苏明没太懂这用意,为了避免被燕清河嫌弃笨,他也没有问,反正大人办事,总是有他的理由。
当天晚上。
燕清河在苏明的安排下,进了牢房。
农妇正蜷曲着睡在一片稻草中,陡然听到声音,连忙转过身。
苏明挑了一盏灯,为燕清河照明:“大人,就是这里了。”
燕清河冷漠地看了眼农妇,目光停留了片刻:“就是你要害我夫人?”
农妇身子不由抖了抖,这种视线让人几乎无以适从。
见她没有说话,燕清河也不急,声音淡漠:“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农妇猛然抬头看向燕清河。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说出来,我就饶你一命。”燕清河拢了拢外衣袖子,微暖的光线照着他半边脸,或明或暗,让人读不懂他此刻的表情。
“我不能说,我要是说了,我的孩子就危险了!”农妇颤了颤唇,许久才道。
燕清河看向苏明,苏明侧头看了下长廊下的阴影,点了点头。
“既然,你不愿意活着,那就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了。”
燕清河声线突然拔高一些:“多谢你告知我尚书府小姐是背后之人!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县令释放你,到时候还请你当个人证。”
农妇一脸茫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自己明明没有答应他什么啊。
“好了,不必相送,你且在这里安心待上一晚,明天你就可以出来了。”燕清河声音温和。
没有给农妇反应的时机,直接推门出去。
农妇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的背影,突然,一道身影缓缓走到她面前,赫然是盛芳。
电光火石间,农妇突然明白了,她连忙跪着爬到盛芳面前,高声哭喊道:“小姐,你不要听他瞎说,老奴真的没有背叛你,一切都是他瞎说的!”
“哦?瞎说?当我聋吗?本小姐亲耳听到,如果不是你说的,他怎么会知道是我?”盛芳一脚踢开农妇,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东西,要你何用!”
“小姐,老奴冤枉啊!老奴真没有说小姐的事,老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幕后之人是你!天地良心,老奴万万不敢欺瞒小姐!”农妇哭得老泪纵横。
可惜盛芳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只觉她是惺惺作态,顿感恶心。
她对身后的衙役道:“把人处理干净,我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
“是,小姐。”
说完,她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一阵凄厉的喊声:“小姐,老奴没有欺骗你啊!”
不知为何,她感到一阵心慌,连忙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燕清河缓缓从拐角出来,看着衙役将尸体处理成自杀的痕迹后,又火速离去。
“大人,你这一招高明啊!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对方互相残杀,实在厉害,苏明佩服!”苏明看着这场景,心下也是一阵惊叹。
这下,他才明白为何燕清河要他晚一刻钟,就是为了让盛芳看到燕清河说动农妇的那一幕。
借刀杀人,不可谓不妙。
“记住,能不动手,就尽量不要动手,多动点脑子。”燕清河趁势指点苏明。
苏明连连点头:“小的记住了。”
燕清河点了点头:“你去将这尚书府小姐好好查个干净。”
“大人,主要是查哪一方面呢?”苏明虚心求教。
燕清河收回目光,静静道:“你说一个女子一生最重要的是什么东西?”
苏明抓了抓脑袋:“生命?”
燕清河轻嗤:“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我知道了,是婚姻!”苏明猛地一拍脑袋。
燕清河冷淡道:“知道了,就去给我查。”
苏明被冷淡的声线惊得一颤,连忙应道,心中不由为这尚书小姐点一根蜡,她惹谁不好,偏生要惹这位爷的心尖宠。
燕清河不慌不忙地走了出去。
她敢妄图毁了云依依的心血,就要承受住他的怒火。
婚姻吗?只是一个开端!
接下来,她还会失去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