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对了,他还记得云依依,之前手术的时候,他一抬头就看到了人。
现在他的视线清楚了,可以看到屋子里面里面的一切,这是一个很简陋的客栈,就是他之前躺的地方,身上的床单也没有换过,还有被他撕破的痕迹,上面的血迹已经暗了下来,看起来有些可怖。
是晚上了,大夫在一旁给他把脉,那模样很是认真。
他现在的样子狼狈极了,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的,咋一看就很是尴尬。
“脉象没有什么问题,要不你们把他拖到京城里面去吧,让其他大夫诊断看看。”大夫给出了一个中肯的回答,这话也就是说白斯年暂时不会死了,毕竟致命伤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只要去找个靠谱的大夫就行,他的医术有限,能帮上忙并不多。
云依依倒是有些高兴:“真的吗?那能正常进食吗?要是能,明日就可以一起出发。”
他倒是不怕舟车劳顿,会让白斯年身上的伤势更严重,毕竟当务之急,白斯年更需要找一位大夫才行,以他的身份,定然是能找到一位名医的。
白斯年闻言,眼中流转着几丝复杂,可惜他暂时失声了,也发不出声音。
这话的意思是他的伤势已经好了?
他尚且有些摸不到头绪,毕竟这根箭插入到他的体内,有多危险,他也是知道的,能够撑到这些时日,完全就是靠着他的毅力,不然他早就去了。
“嚯……”他想说什么,喉咙里面却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云依依问:“他什么时候能够出声?”白斯年之前说话都还流畅,怎么现在就不能出声了,不会是伤到了声带吧。
大夫翻了一个白眼,他哪里知道,这些事明明都是云依依做的,许是手术后遗症,现在却全都把问题扔给了她。
“我拿来知道?但只要命保了下来就行,其余的事情都是小事。”
云依依听完大夫的话后,便点了点头。
今晚肯定是个不眠之夜,因为白斯年醒过来了,虽然不能确定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但在术后醒过来,也是让人庆贺的一件事。
大夫打了一个哈欠,拿了酬劳便问能不能回去了,他一直都晕乎乎的,也不知道自己再干什么,现下却也稍微明白了一点,他这是把人给救活了啊,就这种奇怪的方法,居然能把人给救活了,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那他胸下的线怎么办?难不成一直缠在上面。”大夫突然问出来这个问题,云依依的方法闻所未闻,现在止住了血,但以后怎么办呢?
白斯年的目光也投了过去,燕清河的年纪不大,他的媳妇儿年纪也不大,看上去娇娇小小的身体,头上只有一根简单的步摇,流苏垂到了腮畔,妩媚动人,他低头就看到了自己的身体,惨不忍睹,那儿的确缠绕了不少的线头,他还记着就是云依依给他亲自缝上去的。
云依依含糊道:“等伤势好了之后,拆了就行。”
大夫和白斯年忍不住就在脑海里面构想了一下那个场景,等线都和肉长在了一起后,然后再把线给拆了,那是何等可怕的场面,肯定也会很痛。
“和命想必起来,其实也不算什么。”云依依约莫猜到了他们的想法,便说道。这也不能怪她,能有普通的线就不错了,她又没法找来可不可拆卸的线。条件有限,只能将就。
“让人把粥给热热吧,现在就只需要养着身体就行。”云依依刚说完,大夫看了看周围,发现都盯着他,知道一时半会走不了,便也只好起身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