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河将帘子放了下去,果然母鸡们不再叫了。
她居然养大了这么多母鸡,如果不是看到这种新奇的玩意儿,燕清河是不会相信的。但如今他却觉得不是很奇怪,这大冬天给母鸡挡风挡雨的,还专门为母鸡打造了这么舒适的屋子,除了云依依,也没有人会这么干。
事实证明,她这样的做法非常成功。
云依依拿出来一个篮子,就看到三个人戴着大红色的装备在院子里面,远远看上去就非常和谐,特别是蒙上红色口罩之后,只留出一双黑眸,在雪色中显得萌萌哒。
她笑了笑,打开鸡棚便开始捡鸡蛋,一打开帘子,冷风就灌了进去,母鸡吓得咯咯直叫,看到云依依后,又乖乖地缩成了一团,撅着屁股让她摸鸡蛋。
她这次依旧取了满满一篮子的鸡蛋,看到一旁坐着无言的燕清河,便道:“我晚上准备做鸡蛋糕,这鸡蛋太多了,也得消耗一部分。”
燕大双在一旁听到了,立刻说:“好。”
云依依不喜欢吃鸡蛋,极少做关于鸡蛋的菜式,平时大多都是做白煮蛋,炒鸡蛋,蛋花汤,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鸡蛋糕,显得非常喜悦。
燕清河想起厨房里面的那一堆鸡蛋,也觉得鸡蛋太多了些。这还是头一次他们嫌弃一种粮食太多了。
等云依依进屋后,两只崽崽就继续挤馒头,其实就是两人倚在墙壁上互相挤来挤去,谁先被挤到边缘,谁就输了。
两只崽崽穿着大红色的袄子,戴着大红色的帽子,带着大红色的手套,脸上还蒙着大红色的口罩,咋一看根本就分不清楚是谁了。
很快左边的崽崽就输了,被右边的崽崽一屁股挤了出去。左边的崽崽也不说话,眼中却闪过不服气。
这个游戏其实就拼得就是力气,和任何技巧都没有关系。果然左边的崽崽一直输,最后蹲在地上拿了一根树枝画圈圈。
那模样看上去傻乎乎的,但燕清河一想到自己身上的装扮也和他们一样便笑不出来,幸好这里没有外人。
他心里刚这么想着,就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婶婶。”
站在门外还挑着柴禾的人,他是认识的,好像是周猎户的儿子,还没有成亲。
周成明年就十六岁了,在云依依眼里他还是个孩子,毕竟云依依这个年纪时还在上高中。但在这个时代他的年纪不小了,村里的媒婆都可以给他说亲事了。
这冬天里面,他也瘦了一些,肤色便黄了一些,正想继续喊,就看到院子里面三个人转过头看着他,这三人都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面容。
甫一看到三张大红色口罩对着他,他一时没说出话来。
燕清河皱了皱眉头,一眼就看到他背后的柴禾,数量不多,上面还沾着雪花,他心中便摇起来警钟,也顾不上现在自己的装扮有多丢人了。
燕清河本来想取下口罩,想想现在自己的模样不堪入目,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几步就移在了周成面前,把人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玩意儿,会移动的椅子,周成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
“很有趣吧,这是我娘子做的。”他嘴角挂着一抹温雅的笑容,可惜被红色口罩遮掩住了,没人能看到,只能看到他眼眸闪烁,泛起了柔和的色泽。
周成哪里注意到他的神色,他点头如摇蒜,眼睛盯着那两个轮子,还伸手摸了摸,“这是你娘子做的啊,太厉害了,我还以为是城里面出的新玩意儿。”他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新奇的椅子,恨不得自己也上去试试。
燕清河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一些,这让他露在外面的眼眸弯了弯,他还没什么都没说呢,对方就开始打退堂鼓,这是好兆头。
“是啊,她一直很厉害,家里面的衣服都是她做的。”燕清河说。
这句话让周成反应过来了,站在门口挤来挤去的两只崽崽,即便把脸蒙上了,他也知道那就是燕大双和燕小双。
那么眼前这个人是谁?
周成一愣,又看到他身上古怪的穿着,脑子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
燕清河就等他问这句话呢,他颔首:“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燕清河,你每次都要送柴禾来吗?”
周成憨厚地摸了摸头,立刻摇头,“不是啊,我已经很久没来了,最近觉得天气不错,才和爹一起去山林碰运气,我也顺便砍了一些柴禾,想起婶婶的柴禾估计没有了,就送一些来。”
他说完后,又有些好奇,燕清河什么时候来的?完全都没有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