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陌不查欧阳异状,还兀自得意:“没必要再装了,你以为不承认我们就不知道了?狡猾的女人。”
“你们知道什么了?”欧阳强自镇定,司徒陌误会她,她一直没弄清楚缘由。
司徒陌接了陆凛的伤药,一面给自己看伤,一面道:“你也甭套爷话,你们父女俩,为了嫁入王府,一个敢下蛊,一个敢装懵,我们没拆穿你,只是不想你难堪罢了,识相就乖乖把蛊给解了,否则等孤兄耐性用尽,有你好果子吃。”
又是解蛊,欧阳浑身一颤,下意识想到阴阳蛊,她可不想死。
欧阳赶紧否认道:“我解不了这蛊。”
司徒陌哪里肯信:“骗谁呢!种种迹象表明,你就是雌蛊宿主,你怎么解不了。”
欧阳道:“我体内没有蛊虫。”
说罢不自信似的,连按阳池尺桡合水三穴确认了一番,身体并无异状,这才放了心。
司徒陌紧紧扎住伤口,头也不抬:“孤兄已试蛊,你就不要狡辩了。你也是风月场混惯的人,春风一度,孤兄的蛊便解了,于你算不得什么损失,你若赶早献身,趁着孤兄近日还稀罕你,捞个宫主夫人当当也未可知。”
陆凛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终于忍不住插话了:“老听你们说什么离人蛊离人蛊,到底是什么?”
司徒陌道:“离人蛊伤心蝉,双生的蛊虫,能管控男欢女爱,分雄雌两只,据说中了雄蛊的人会对雌蛊宿主情根深种,一但与雌蛊之外的人生情苟且,便会心悸爆体,死无全尸。”
陆凛听罢,一针见血地总结:“怕也不能是真的情根深种吧,毕竟小命在对方手里头了。”
司徒陌点头:“便是守心如一守身如玉,也还要及时与雌蛊宿主解蛊,若不然,待雄蛊最终长成,中蛊之人还是会心悸而死。”
离人蛊离人蛊,人离蚕伤,爆心而亡。
陆凛只觉不寒而栗,世间不乏痴男怨女,想想若大家都彼此种来种去,是风月场从此销声匿迹,还是情场从此腥风血雨?
所以陆凛到底还保留了些清醒:“不过这东西听起来有点玄乎啊,既然这么好,缘何世人知之甚少?”
司徒陌道:“蛊师早死了,制蛊术失传。”
陆凛感叹:“那宫主运气还真好。”
司徒陌白了眼欧阳:“可不好嘛,但凡当初雄蛊不是种在孤兄身上……”
说来说去都在说雄蛊,欧阳不免有些着急,打断司徒陌毫无意义的语言攻击:“那解蛊后雌蛊宿主呢?”
司徒陌被带偏了节奏,一时没反应过来:“雌蛊宿主什么?”
欧阳道:“雌蛊宿主会怎样?”
“能怎样,解就解了呗!”司徒陌道,“难道你爹会为了找个女婿,把闺女的命赔出去?”
欧阳面色一松,原不是阴阳蛊那种。
司徒陌似老太婆话闸一开就关不上了:“这就是我孤兄命太好的原因,蛊师就是他老丈人,种蛊的时候自然心疼亲生闺女,偏心把对人体无害的雌蛊给了你,却把要人命的雄蛊给了孤兄。”
“我爹种的?”才堪放下的心肝又悬了起来,欧阳万万没想到,累孤行少受罪的的魁首竟是她那短命的爹。
难怪孤行少试蛊时说蛊虫是家中长辈给的,又说他与那长辈严格说起来也不是特别熟稔。
可是也不对,孤行少当时明明说是他自己练功出了岔子,才要试蛊的,他试蛊才多久的事,可她的短命爹货真价实死了十几年了。
没有蛊师死了,蛊虫还能独活十几年的。
若离人蛊是她爹种的,那得种了十好几个年头了,那之前孤行少试得哪门子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