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行少被怼地哑口,知道欧阳将他与曼歆混同一类,但他不能反驳,此时自己若撇清干系,欧阳定是要纠缠着讨要公道。孤行少不知道,明明无甚胜算,欧阳做什么非得与姚曼歆拼出个你死我活来。
哎……
便让他先吃个哑巴亏,将欧阳的吸引力牵制住,等事过再来解释吧。
孤行少不回答不要紧,欧阳有的是办法令他表态。
“那你此去,可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了?”欧阳道。
孤行少摇头,那人身形快极了,休论跟了一路,在最后与他汇合的关头被逃脱了。
“真是巧啊……”欧阳幽幽笑道,“无痕宫纵横江湖竟会连如此明显的调虎离山都没看出来……”
“调虎离山?”
欧阳道:“知道你一直在查蟒谷黑手,这样巧消息就送来了,你跟着去居然又没查到半点有用的东西。而府里,满屋子的人恰巧就都中毒了,唯我欧阳的院子活蹦乱跳,姚曼歆以此为由,不查不审就要定我的罪,要我的命。孤行少,你现在说她只是想趁机杀了我,是你傻还是我傻!”
说道最后,欧阳厉声质问,“孤行少,你可知嫁你非我本意,你有什么青梅竹马与我何干,你自去与她双宿双栖,我于你不过一场交易,成交之后大家一别两宽,碍不了你们什么事,何苦对我赶尽杀绝!”
面对欧阳怒容,孤行少只觉一切说辞都是苍白,徒劳之感油然而生,却还是耐性道:“姚曼歆是北国公主,皇帝的掌上明珠,冤杀一个奴婢而已,谁能奈她何?你若是执意讨要说法,公主的道歉,已然是最大的诚意!”
欧阳如何不知其中厉害,但面对孤行少的一力袒护,心中却越发不甘:“冤杀?好轻巧的两个字就开脱了她的恶意与阴毒。”
明明是蓄意谋杀,孤行少就听不明白么?
欧阳心知言明毫无意义——孤行少明目张胆的偏帮,又怎会相信她的指控?
“那你待如何?”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欧阳道。
“她是皇宗唯一的公主,不是你能动的。”孤行少道。
“那我活该束手待毙,等着她来杀?”
“有本座在,不会真让她伤害你。”
“你能时时刻刻护着我?”
“欧阳你信我!”
呵,又来了!
他说得不烦,欧阳听得都心累。
我给你说她要杀我,你却告诉我她身份尊贵不能稍动。
鸡同鸭讲永远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欧阳不想再做解释,只感激江若漓为自己点了一支安神香,及时唤醒了自己,否则今日可能就要变成她欧阳下毒不成反自掘坟墓了。
孤行少也无奈,知道欧阳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分析利弊也是徒劳,但人正在气头上,无论如何不能让欧阳真做出冲动的事来。
“陆凛,守好欧阳,再往东院调些人手加护,”孤行少朗声道,“大婚前,别让她两再有摩擦。”
陆凛在门外听得自家主子没能哄得好媳妇儿,骤闻这道莫名其妙的命令,直觉要遭,还不待他来得及提醒自家主子,欧阳的脸色果然变了。
“果然蛇鼠一窝,亏还以为是姚曼歆的误导。”欧阳铁青了脸。
最该防备的人不防备,其实还是关心则乱,若不是太过在意,怎会昏头的认为姚曼歆更需要保护?
她,就是好好看守;真正的恶人却要加护!
欧阳难过非常,却知道这诺大的王府,没有婢奴的守护,要在姚曼歆和孤行少手下逃出生天得有多难。
若跨不出王府,且不说报仇,就是活命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