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恍然大悟,难怪东院的花养得这样肆无忌惮,原来竟然还有太医在其中掺和。孤行少偏心向着公主毋庸置疑,步六孤言少就更不用说了,自己若要成事,当然不能再说得直白。
于是欧阳道:“好,哪怕是公主需要凝神养元,法子多的是,曼荼罗本就性毒,经年累月熬下去,神是凝了,身子也熬虚了,这样做法岂不无异于饮鸩止渴?”
“怎么,这会儿又没有指尖砂了?”孤行少冷笑,“还说你不是来找茬的?”
欧阳郁结,她来找什么茬了,她明明是好心来提醒的,这兄弟俩怎么一个比一个轴!
“你才进平南王府就开始搬弄是非了,本座不是说了不许主动招惹曼歆吗?”孤行少道。
“我哪里招惹她了?”欧阳辩解。
“趁本座不在就来找茬,不是招惹是什么?”孤行少道。
欧阳一愣,原来他竟是这样想她的吗?
难怪让她躲着公主,原来不是担心她撞公主手里会吃亏,而是担心她给公主找麻烦,给公主添堵了?
欧阳深吸一口气,自己还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那好,你们爱咋咋地,本姑娘不奉陪了,以后这院子要真有什么,也别来找本姑娘!”
欧阳气呼呼放完狠话,飞身而去——这奇葩的平南王府,她是住不下去了。
“兄长,你气跑她了。”步六孤言少提醒道。
“本座希望她下次再来的时候,你能将她拒之门外。”孤行少道。
“兄长是在担心什么?”步六孤言少笑道,“你这样气她,估计她不会再来了。”
“那最好。”孤行少道。
“兄长很担忧她呀,难道她不只是味解药吗?曼歆若是看到你这样紧张别的女人,会很难过的。”步六孤言少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座担心她!”
“你是孤的兄长,孤不用看,都知道你,担心欧阳。”步六孤言少道。
“本座以为你的眼里全该是曼歆才对。”孤行少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既然在意她,昨夜何苦带她来。”步六孤言少无奈道。
惠风穿境,曼荼罗摇曳生姿,雪白的花朵翩跹、藤蔓揉折,花海里,一袭湘妃色的身影隐约若现。
步六孤言少视线紧紧追随着那抹身影,眼中浮上一点痛色。
“大公子还是这样紧张公主,这个欧阳还想来找茬,她连公主的面都没见上就输得这样惨,怎么配成为公主的对手。”青衣婢女亦步亦趋跟在湘妃色身影背后。
“本宫所见可不是这样的。”公主拧了眉,似有疑惑。
“毕竟有点姿色,兴许公主见着的时候大公子正新鲜她呢,这会子新鲜劲儿一过,不还是觉得咱公主好嘛,所以一来不问三七二十一,先把欧阳臭骂了一顿,公主,可解气?”婢女自以为是道。
“人还活着呢,解什么气!”公主嗤笑,“对了,新药可有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