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澄摇头,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两年好像一直宅在家里,过着保温杯泡枸杞的养生生活,并没有受过伤。
“总之,地心石产生了感染者,感染者产生了留存物。GE的背后站着全世界的知情人,还有大量富豪和政界、科学界人士,一切都是为了让留存物的事情保持机密,不要影响到世界的正常运转。”粒粒总结到。
“留存物是余念附着在物品上形成的,无面呢?难道是个人?”肖澄问。
“不,留存物有不少会伪装或者变形,本体是什么都有可能。我们在死亡现场没有发现有特殊意义的物品消失,大概率是附着在一个普通东西上的。”
“那它是谁留下的?白裙杀手吗?”
被当场击毙的白裙杀手,似乎很符合留存物产生的条件。
“不。”粒粒翻出了一张照片,“是最后一名受害者。”
照片里是一个甜美可人的少女,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正对着镜头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仿佛带着水蜜桃的香气,让人很难把这样的女孩子跟那个恐怖扭曲的无面联合在一起。
“她的成绩很好,是学校风云人物,还是舞蹈比赛的冠军,据说有好几个知名的舞蹈团都对她发出过邀请。”
粒粒的指尖滑动,切换到了另一张。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最幸运的那个,在凶残的白裙杀手手里活了下来。”
这张照片里是个形容枯槁的人,脸部像是被暴力碾压过,五官扭曲着仿佛幼儿随手捏出的橡皮泥,上面横亘了好几条缝合留下的伤痕,头发也大片的缺失,取而代之的是头皮上丑陋的伤口。
从那双眼睛里再也看不到甜蜜的笑意,只剩下一片木然。
肖澄看得眉头紧皱,这就是“幸运”吗?
“她的脊椎被打断,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内脏破裂,肌肉撕裂、神经损伤,脑部遭受的重击不仅让她毁容,一只眼睛也永久性失明了,还有不少严重的后遗症,她此后的人生只能躺在床上,无法站立甚至无法自主排泄。”
“在一个星期前,她死于多脏器衰竭。”
“当天,\'白裙杀手\'再次开始作案,目标基本都是和之前一样的白裙少女,而且手法和当年一模一样。”
粒粒看着肖澄:“结合无面的所作所为,你觉得她最后的念头是什么?”
肖澄吐出一口气:“……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只有我遇到这种事。”
虽然他并不想这么去揣测一个受害者,但无面的作为让人很难再有别的猜想了。
“这就是留存物吗?仅仅是一个念头,就可以让一个无害的少女变身成为无面那样的……屠夫,她只是想了想而已,并不是真的打算伤人吧。”肖澄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粒粒却点头表示同意:“这样的叫做秽念,指死前那些不好的念头,哪怕只是想想都可能转化成留存物。但余念也不全是这样的,好的念头被成为灵念,如果她最后是希望帮助别人,可能无面现在正在忙着做好事。”
“比如扶老奶奶过马路?”肖澄说。
想象了一下无面扶老奶奶过马路的样子,粒粒的嘴角忍不住抽搐,那画面太黑色幽默了。
“但是无面和白裙杀手的长相并不相同。”
“留存物的存在最主要的是依托了人的念头,人形未必是真实的人,就算是以实际存在的人为蓝本,留存物也只是展现他在死者心中的样子而已。”
“不过……”粒粒突然话锋一转,“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想不通,按理说无面的目标都是白裙少女啊,为什么会盯上你?难道你有什么特别的嗜好?”
肖澄:“……”
“而且啊,它对你很不一样,袭击你的时候它跳过了折磨受害者这一段,更想直接杀了你。”
粒粒反反复复地打量他,压低了声音:“还是说你做过变性手术?放心吧,这是基于科学研究的调查,为了探索无面的行动模式而已,涉及隐私我会帮你保密的。”
肖澄:“……”
他不是,他没有!
肖澄伸出手,将手背上莫名出现的印记展示给粒粒:“第一次被袭击之后,我身上就多了这个东西,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但我不女装,也没变性。”
粒粒见到印记后眼神放光:“这是留存物的狩猎标记啊!”
肖澄:“干嘛用的?”
“表示它非常乐意追杀你到死为止。”粒粒回答。
肖澄:“…………”
粒粒拍着他的肩膀:“这说明你很有天赋,要不要加入我们?GE的福利可是世界一流的。”
“等等,什么天赋?”肖澄感觉有哪里不对。
“诱饵,或者也可以叫做MT,又能拉仇恨又能治疗,这是圣骑士啊。”粒粒竖起了大拇指。
肖澄掏出保温杯,默默地喝了口红枣枸杞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