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钥匙,他给?你的。”
经过这么一提醒,盛苓想起自?己确实?收到过车钥匙的快递。
“扔了。”她陈述道。
“你骗谁呢。”安怡显然不信,五官皱起,厚厚一层的粉底掩盖不住眼角的皱纹,恼起来,一眼辨认出年龄。
“扔在垃圾桶里?,你要是不信的话,自?己去找。“
盛苓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女人开头的介绍和趾高气?昂的态度而感到畏惧。
骨子里?漠漠的,很薄凉。
和她穿工作服温婉柔软的表面截然不同。
哗啦——
安怡手中的杯子碎裂在地。
里?面的水,顺声滴落,在整洁的地砖上静静躺着。
“你们这里?的工资多少?有一万吗?拿着这点钱的小员工,在路上看见一张红票子,都会悄咪咪地用鞋子踩住,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捡起来用掉吧。”
安怡抬手,指着盛苓的鼻子,一字一顿,“然而你现在告诉我,玛莎拉蒂的车钥匙被你扔了,你把我当小孩子骗吗?”
盛苓隐约想起自?己收到的车钥匙。
除了包装漂亮,钥匙也和其他的不一样。
挂件是粉色的,应该特?意定制然后送人的。
定制版的跑车,价格应该不菲吧,否则这个安怡不可?能为了几十万的车来这里?胡闹。
要闹的话,应该闹那八套公寓。
那辆车,应该值八位数了吧。
可?是,对她来说?,八位数和八个小数点,都一样。
“安女士。”盛苓扫了眼地上的狼藉,“车钥匙这种东西,完全可?以再配,你不去重新?配,是故意来羞辱我,还是没有获得你老公的准许?”
两者都有,否则安怡不会这么生气?。
而且,上午她见到盛漫兮,下午就被安怡找上门,可?以猜到,当妈的知?道女儿受了委屈。
安怡窝着一肚子的火。
本想发泄在这里?,却被反呛到肚中,一口气?咽不下。
一个打碎的杯子,和两个女人不大不小的争吵,已经吸引不少旁观者的目光。
公司都是爱八卦的好事者。
乍一看来,盛苓像是被正主找上门要车似的。
甚至有人偷偷议论。
“我就说?她这种人不干净吧,推掉那么多应酬,原来背后早就找了个靠山啊。”
盛苓听见了罗姐的声音,很小,怕她听见又怕她不知?道。
“那辆车是我女儿的,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安怡歇了火气?后,继续道,“已经定做三年了,本来是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盛苓:“关?我屁事。”
“你!”安怡从包里?摸索,“我可?以给?你钱,想要多少?多给?你一点吧,留着给?你妈治病,免得死得早还让盛岸惦记……”
还没等?东西摸出来,手中的包包已经被人拍飞在地。
盛苓的六厘米高跟踩在对方几十万的包包上,面无表情?,“我妈妈身体很好,还是留给?你自?己治吧。”
从一开始,安怡就在心里?告诫自?己,身为贵妇,一定要忍住。
可?她还是没忍住,抬手,一巴掌挥过去——
啪的一声。
准确无误地打在盛苓脸上,但她的身子依然岿然不动,脚下,甚至在包包上刻意碾压,最后踢足球一样踢开。
“贱人!”安怡的手再次抬起,却没有如实?挥下去。
保安及时拦住了。
随后赶来的人员大声汇报:“沈总来了!别凑热闹了!”
闻言,看热闹的员工纷纷撤走,但也有几个不怕死的继续留下。
“怎么回事?”
先开口的是跟随过来的秘书,表情?严肃,训斥周围的保安。
盛苓侧着身子,没有抬头看,入目的是手工制的皮鞋,黑色袜子,以及男士西裤,他的身子在她跟前造成大片的阴影。
眸子稍微抬起,从浅蓝色衬衫看到打得一丝不苟的领带。
她大脑有些眩晕。
一时间无法将这个男人和自?己结婚证上的那一个联想到一起。
头晕眼花。
她步伐交错,身子倾斜的同时,男人宽厚的肩膀已经接住了她。
“沈里?,是你吗,还记得我吗?”安怡似乎把眼前的男人当做救星,“我是漫兮的妈妈,你以前喊我安阿姨。”
沈里?没回话,给?了秘书一个眼神。
秘书立马会意,做了个“请”的收拾,“安女士,请走吧,我们公司不欢迎外来人。”
“我……”
“请吧,我们不想动用保镖。”
安怡还想说?什?么,五名壮实?的保镖已经走过来。
“还好吗?”沈里?抬手,轻轻抚摸盛苓泛红的唇角,因?为女人指甲太犀利,扇巴掌后,留下痕迹不浅。
“好累。”盛苓说?完后,一头栽入他的怀里?,眼睛闭上了。
沈里?下意识抱紧她。
而后发现周围有虎视眈眈的目光。
想起他们的事情?暂时还不能曝光。
他只能提高音量:“她昏倒了,谁来扶她一下,怎么没人,算了我来吧。”然后一举,将怀里?的人打横抱了起来,往电梯口去。
秘书:“……”周围不都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