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修:“……额,因为……省力。”
是夜,叶府的?哭丧声时有时无,大夫人早已被下人扶回房间休息,若是再哭下去说不定得瞎了。
至于叶天,叶承修找到他的?时候,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也不知道是谁的?悲哀,儿子都死了,叶天竟然还没忘记寻花问柳。
江陵城里的?玉香阁香菱是近些日子才火起来的头牌,叶天当初一掷千金买下了她的初夜,夜夜宿香闺,直到现在还热乎着。
今夜也不例外。
叶天喝的?烂醉如泥,但他的?下?.半身可没醉,依然有心思挑.逗美人。
香妃色的纱帐重重掩掩,不时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娇笑声。
叶天红着眼,满心只想快活,似乎这?样就可以忘记中年丧子的?悲恸。
然而箭在弦上,欲要发时,眼前的?美人却突然不见了。
变成了一具深深的白骨,他手里摸着的?正是肋骨的位置,银白银白还闪着光。
叶天顿时吓软了,粗声叫着连滚带爬的躲开,连着酒意都清醒了不少。
“来人啊!来人………什么东西?”
叶天惊恐地后退,一边呼唤着救命,一边惊恐地看着那床边的白骨变成一个他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的模样。
这?时那个白衣美人缓缓转过身来,惊艳而惨白的脸上是冷透骨髓的?笑。
“叶天,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叶天呆呆地望着那白衣美人,喃喃出声,“你是……阿兰,是阿兰。”
阿兰的美貌,只要见过的?人就很难忘记,哪怕是尘封已久的?记忆,叶天还是一瞬间就想了起来。
“叶天,地下阴冷,最适合你这?种虚伪凉薄之人,我来带你下?去好不好?”
阿兰,阿兰已经死了!酒醒了的?叶天清楚地认知到这件事,看向阿兰的目光也越发惊恐。
“不,你不是阿兰,你不是!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叶天颤抖着想要起身逃离这个地方,可是他发现有什么东西从地下冒了出来,由一滩黑影变成了一个人形,是……是他的?儿子。
叶宗延双目含血,形容枯槁,伸出的双手血肉模糊,一点点地靠近叶天,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也吓得他目眦欲裂。
“爹!我死得好惨啊!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我不想死,你替我死好不好?爹你最疼我的?!”
叶天被叶宗延掐的?直翻白眼,没过多久,叶宗延又消失了,出现在他面前的?一个幼小纤细的?女孩子。
她穿着叶家二等丫鬟的?服饰,裙子下?面流淌着鲜血,一步一步向着叶天靠近。
“老?爷,我是莲儿,我求过你的?,我才十四岁,你怎么下?得去手,还有我的?孩子,他死的好惨,他还没有成型,就被老?爷一脚给踢死了,叶天,你还我孩儿命来!”
叶天猛地闭上眼,涕泗横流,疯狂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
窗外风云变幻,屋内浓墨烟云,直到天际出现一抹白,叶天才被人发现晕倒在香菱的房中。
香菱一早上醒来便看见自己的?恩客横躺在窗边,他的?脸上身上全是血印子,再仔细看他的?指甲也是充满了肉屑,那些印子似乎是他自己抓的?。
玉香阁的?人匆忙给人请了药师将人弄醒,可醒来之后的叶天就像是见了鬼一样,逢人就说对不起,瞧着架势像是疯了。
可不就是疯了嘛!叶天在叶承修的?夜神领域里面待了一个晚上,这?辈子做的?亏心事都找上门来,也是人贱,没把他给吓死,倒是吓疯了。
至于叶承修和棠羡,早已事了拂衣去,走在了去往青州济云城的路上。
他之前便与陆云川他们约好,在城外十里亭汇合,虽然因为猛龙堂的?事耽搁了几日,但是约定依然有效。
江陵城距离济云城大概有小半个月的?路程,中间除了山路还隔着一条陵江,从十里亭一路往北走上个把时辰便是大渡口,他们要去那里坐船。
棠羡虽然会飞,但坐船还是第一次,叶承修带着她到甲板上看江陵河山,她东瞅瞅西瞅瞅开心得很。
她现在还是只有叶承修一根手指那么大,虽然能变成跟少年一样的大小,但是出于两个人要一起修炼的考量,她还是保持了现在这般模样。
她想等到叶承修星力再高深一点,那个时候她就有办法让两人即使不在一起,叶承修也能修炼星力。
等到那个时候,她就能光明正大的走在人前了。
人人看江,江同,心境却不同。
叶承修想起自己上辈子离开江陵城时,落魄无依,任人欺凌,他每走一步,留下?的?都是血印,绝没有现在这般轻松畅意。
这?辈子,到底是不同了。
少年眸光清明,望向身后逐渐被青山掩盖的?江陵,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忽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冲到船头,扒着栏杆大吐特吐。
叶承修和棠羡齐齐回头:“………”
云思雨端着一杯酸梅茶出了船舱,无奈地摇头,“江兄弟这?是晕船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家里停电了,本来想多写一点,但是手机平板都要没电了。
还有就是晚上零点要开奖,我怕更晚了订阅不够开奖开不出来,所以先更这么多哈,等会儿来电我就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