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了握拳头,陆蘅想起昨夜萧停来他书房跟他说的话,心略微安了几分。
“本王狼子野心?”萧停扯动唇角,嗤笑这些人的冠冕堂皇,不是他们安的罪名吗?他不否认便是,现如今作出这幅不敢置信的样子给谁看?
真是虚伪啊!
殷红的舌头舔了舔略微有些干燥的上唇,萧停唇角扯出一抹邪魅的笑:“强者为尊,本王有实力,为何坐不得江山?”
他笑的越是张扬,众大臣就越是心惊,萧停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血洗朝堂的时候吧?
有幸见过萧停杀人的大臣们都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颤着身子往后退两步,哪里还有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
萧停鹰眸里面的寒光褪去,转而变成了讥讽的意思。
这些个大臣,还真以为他是软柿子捏?以为他会为自己找证据辩解?
天真,他萧停走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陆蘅在上面看着下面场面突变,眸子闪了闪,陆安不安地看他一眼,他担心萧停所言是真。
陆蘅在纠结半天之后,还是选择相信了陆蘅。
这些年,陆蘅倘若想推翻大秦,早就有机会了,不可能一直按兵不动等这个时机。
可他都没有做,说明什么?
说明萧停本就无意皇位!
一切不过是为了对付左相才说出来的话!
陆蘅在心里安慰自己,殊不知,萧停所言,并非虚言。
按兵不动,是因为他想要的,从来就不仅仅是大秦,而是整个王朝版图。
他从不否认自己是个有野心的人。
如果不是苏满满走近他心里,或许他早就动手了。
只是因为心里有了苏满满,他犹豫了,懈怠了。
他曾问过苏满满,觉得现如今多国鼎力的情况如何?
那时候苏满满是怎么跟他说的呢?
她说:“虽然各国都有自己的强势之处,但同样也能相互制约。一国统治虽好,但现如今各国局势已成定局,一旦大动干戈,就是劳民伤财之事。最苦的,无非是百姓。”
百姓如何,与萧停是没什么关系的。
苏满满说这些话的时候,萧停一直都在看着她的眼睛,她眼睛里有温柔,有不忍,那时他就明白,他娶得娘子,是个心善的人。
眸子微沉,萧停突然抬头扫了一眼左相,道:“本王从不否认自己是野心勃勃之人,左相不也是吗?但你敢承认么?”
左相咬了咬牙,别过眸子。
他怎么也没想到萧停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居然承认了!
“本相不知道安亲王在说什么。”顿了顿,他还是下定决心要拖萧停下水,转头朝着陆安的方向弯了弯身子:“陛下,既然安亲王已经供认不讳,那也没有什么好查证的,还请陛下定安亲王的罪!”
陆安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僵硬:“朕以为,安亲王对大秦有功,贼子之心虽不能容忍,但左相所提供的证据只是左相的片面之词,朕相信安亲王,还是看看安亲王如何为自己辩解吧。”
左相有些不甘,但也只能愤愤地瞪了眼陆安,该死,这个机会不抓住,迟早等萧停起兵造反。
相信?你若是相信萧停,哪里还有老子的位置!
左相气的脏话都骂出来了,偏偏面上还得恭恭敬敬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