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行事作风她也不再掩饰自己,俨然一副男子做派,可是到了夜里,她也会像寻常女子那般多愁善感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了,莫名就想起来了陆蘅曾经跟她说的话了:“你若是个女子,这双手定然好看。”
那时候钟怀毓还不明白,回头去问他:“殿下怎么这么讲?”
陆蘅把玩着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她因为常年练武拿剑而布满了茧子的手心,眉心闪过心疼:“女子的手,应是拿起胭脂水粉,为自己妆黛娥眉;拿起女红针线,为夫君缝衣绣囊;拿起纸笔文墨,书写锦绣诗篇。”
而不应该是拿起配剑,像男子那样保家卫国。
钟怀毓沉默了许久,这才抽回了自己的手:“殿下喜欢的,应是温柔软糯的江南女子吧。”
陆蘅轻笑,环住她的腰身,温柔的抵着她的额头道:“傻丫头,本殿哪里是喜欢那些个软糯温婉的女子,本殿只是心疼你罢了。”
就是因为陆蘅的心疼,钟怀毓才想试着拿起针线做女工来,只是学了这么久,她还是没有什么长进。
她似乎天生就在武功造诣上面有天赋,学什么都跟男子是一般进度,偏偏女工,几个月了也没有半分长进。
叹了口气,钟怀毓并不想跟陆蘅说这些事情,左右他也失忆了,记不得了。
陆蘅倒是没多想,他跟钟怀宇相处久了,拿他当做兄弟,自然以为她如今这样做是受了什么委屈。
当即皱了眉:“这殿里,可是有人敢欺负你?”
这些日子,陆蘅为了前朝的政事忙的焦头烂额,自然无心暇顾后宫这里,苏禾禾倒是逮到机会就找钟怀宇的难堪。
逐渐的,钟怀毓不受宠就让整个星辰殿的知道了。
那些个宫女太监,自然是看眼色行事的。
面上虽然过得去,但没有以前受宠时那么殷勤细致了。
钟怀毓叹了口气,只道是世态炎凉,也没多在意这些。
那些人不来打扰她更好,她还能多些心思放在陆蘅丢失的记忆上面。
不过现在前朝的形势紧张,很明显没有什么时间让她再管什么记忆了。
父亲那边也悄悄给她递了消息,让她找机会离开皇宫,不然二皇子若是败了,可能要牵连到她。
她自然是回绝了父亲的。
不说她与二皇子的心意,就是站在秦国的立场上,她也要留下的。
大秦不能就这样被左相给窜了。
就像民间所言,陆安与陆蘅虽然没什么大的才能,但在守土固疆上面还算是不错的,尤其是陆安,在治理国家方面,还是有一定的天赋的。
不说让大秦更进一步,但的确是一代明君了。
而左相那人,阴险狡诈不说,私心也重,比起他来,钟怀毓更愿意把大秦交到陆氏兄弟手中。
钟侍郎虽然也是这个想法,但他一早做好了打算,不会让自己的妻女受到牵连。如今就只剩下了一个小女儿让他牵挂了,她也是很苦恼。
以小女儿如今对二殿下的情意,拒绝他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偏生这小女儿一直被他当男子养,放任她养成自己的性子,就连他也是管不了多少的。
“不曾,殿下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