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炎对贺知知看病这件事严阵以待。
他让贺知知躺到床上,中间还搬来了一扇屏风,等上门的医生来了,雷炎要求对方坐在屏风后面,只让贺知知伸出一只手。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不想让人看到贺知知的面容。
好在这位医生经常出入大户人家,有些保守的女眷也是患着重病不肯见男医,甚至还有要求悬丝诊脉的,相较之下,雷炎的要求不算过分。
贺知知不明白雷炎为什么这么做,可她纵然满腹疑惑,却还是听从他的安排。
她马上就要离开北方首府了,不想一再忤逆大哥。
老医生为贺知知隔着屏风把脉,面色肃穆。
贺知知解释:“我最近总是头晕犯呕,闻不得一些气味,前阵子还患过风寒,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好全。还有,我不是本地人,并不适应这里的气候。”
老医生听完这些,只问:“夫人近来的月事如何?”
因为雷炎关切地守在旁边,又如此护着贺知知不愿意被外人看见,所以老医生想当然地以为,雷炎一定是她的丈夫。
贺知知一愣,倒不是因为“夫人”的称呼,她甚至没空计较这个,而是被医生问的月事呆住了。
细细想来,确实有两个月没来了。
不过她本来就月事不调,以前的经历伤了根本,所以她没来月事,也没有放在心上。
老医生忽然就站了起来,朝着雷炎满面红光地祝贺:“恭喜先生,夫人这是有喜了。”
雷炎的脸上没有笑意,甚至寒冷如霜。
“你确定诊断清楚了?”雷炎冷声问。
“确定,很明显的喜脉。”老医生又“恭喜”了一声,还摸着胡须喜气洋洋道,“我恰好擅长辨男女,以夫人的脉相,十有八九是位千金。”
“而且是个女儿?”雷炎声音更冷地问,他的拳头悄然握紧。
老医生方才已听出雷炎声音中的冷意,只当是男人头回做父亲,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反应不过来,现在听出声音越发不对劲,不由暗忖,大户人家多有秘闻,难不成这家人也是?
老医生深知家务事最难断,急忙告退,免得参和进去。
屋子里重新只剩下了雷炎与贺知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