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炎寒着脸叫人查一下他的账面上还剩多少钱,全部转给贺知知。
被叫进来的办事员像是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怯怯地汇报:“雷厅长,您不是才派雷小姐来,转走了账面上剩下的资金吗?我还提醒她,收蛇活动每日支出不少,但她说,全部取出来,是您签字同意的。”
雷炎听得瞪大了眼睛。
雷亦莹是雷炎亲妹的身份,这些钱又本来属于雷炎的私产,底下人的确不会怀疑雷亦莹取钱的行为。
或者说,正因为雷炎从未对雷亦莹设防,她才能够成功。
“给我!”雷炎一把夺过账本,发现雷亦莹确实伪造了他的签名,早前转走了一笔巨资。
他不在乎钱财,他只是再次体会到了刻骨铭心的背叛。
巨大的打击令他清瘦的身子往旁一偏,贺知知适时伸出手,扶稳了他。
“你要嫁妆,是为了提醒我?”雷炎扭过头,愧疚地看着贺知知,脸火辣辣的疼。
在这种众叛亲离的时刻,她才是他的支柱。
“大哥,钱财乃身外之物,能花钱看清楚一个人,很值得。”贺知知柔声劝,她的声音就像一剂清凉的药贴,贴在雷炎千疮百孔的心上。
雷炎的确释然了。
好在他对雷亦莹一直以来更多是责任和义务,现在反倒迎来了解脱。
“我现在不会马上找她质问。”冷静下来的雷炎思路十分清楚,转头吩咐办事员,让他去找雷亦莹,就说是雷厅长方才过来查账,但被他看出不对,心虚拦住了,跑去找雷亦莹通风报信。
“我倒要看看,她东窗事发后会去找谁!谁才是她的同谋!”雷炎的声音很冷,冷得彻骨。
这正好与贺知知所想不谋而合。
两人来到雷宅对面的酒楼,在二楼的窗口坐着,远远看到办事员进门后不久,雷亦莹就神色惊惶地离开。
贺知知自然知道她的目的地。
雷亦莹来到了兰泊香料店。
贺知知轻声解释:“大哥,店里有一条密道,通往旁边的兰泊使馆。”
雷炎看着雷亦莹熟门熟路进店的背影,既震惊又难以置信:“她叛国?”
这比雷炎能想到的任何一条罪名都要严重。
而且雷亦莹花的是他的钱,万一事情败露,他必然会被视为主谋,这个亲妹妹,压根没想过他被千夫所指,永远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