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的门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影。
是贺知知。
她走出来,整了整皱掉的衣袖,显然在里面躲了很久,听了全场。
米娜一下子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卢祥仪大骂:“好你个卢祥仪,你失恋了,左边勾搭我,右边又勾搭她?”
有些男人最擅长以一副不幸的姿态,激发女人拯救他于水火的爱。
米娜以为贺知知也着了这个道,但又发现比起自己的恼怒,贺知知很平静,根本不像是来抓出轨的。
“糟了!”米娜顿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米娜,西北可没有这种小调。”贺知知嘴角微勾,她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米娜惶惶地后退一步:“你、你胡说。我们老家人人都擅长歌舞,谁也不敢声称全部都听过一遍。”
“是吗?那我为何在兰泊国的使馆听过这种小调?”贺知知眼神精明。
司徒无度的生活骄奢,平日随时都有一支乐队侍奉在他左右演奏乡音,贺知知出入兰泊国使馆时,对司徒无度的排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昨日,教授称赞卢祥仪的作曲有异国情调,贺知知起先以为是他在外事宾馆做事,创作风格受到了平日生活的影响。
可是见到米娜热情地贴着卢祥仪,而卢祥仪却不好婉拒,她又产生了怀疑。
卢祥仪能作出异国风情的曲子,是不是得益于米娜的影响?
在整间宾馆,与卢祥仪相处最多的人就是米娜,两人都上白班。
米娜和宫雪之前说的一口“兰泊语”,一直让贺知知十分在意。
如果是米娜哼过的曲调,给了卢祥仪灵感,那么卢祥仪的确不好拒她千里之外。
“你听错了!”米娜仍在狡辩。
“我上次听见你和你的朋友在说兰泊语,你们就狡辩我听错了。这一次,你唱了一首又一首的兰泊国小调,仍要坚称我清清楚楚地听错了吗?”贺知知每一个字都咄咄逼人,终于将不断后退的米娜逼到了墙角,就像猫抓老鼠只剩最后一扑。
米娜汗如雨下。
她后悔没有听宫雪的话。
本来上次两人在走廊用兰泊语聊天,就已经激起了贺知知的怀疑,好在后来宫雪想了个办法,以讨论新来的员工卢祥仪为幌子,故意用腔调相似的西北话闲聊,让贺知知再一次在无意中听到她们的“家乡话”,以为第一次确实听错了。
可是这一回暴露的小调,却让之前的遮掩功亏一篑。
“米娜!你在里面吗?”
门外,发现米娜不见了的宫雪,此时急着找到卢祥仪的宿舍。
米娜面色惨白地给宫雪开了门。
宫雪正要责怪她怎么又不听自己的劝,可眼角余光看到房间里的贺知知,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贺知知怒喝一声:“你们两个兰泊人竟敢隐瞒身份潜伏在外事宾馆,我完全可以让丰廷治你们间谍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