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怎么会是曾小姐!”
雷亦莹看着起火的源头,惊呼出声。
依稀可以辨认出,那是一块月牙形的镜片玻璃,是凸透镜。
光透过凸透镜可以聚到一点上,而那一点正好着落在库房中易燃的账本上,今日的阳光很烈,慢慢就燃起了火。
而库房多账本和木架,火苗很快窜得很快,一发不可收拾。
这就是火灾的源头。
众人都看得到,曾芙脸上的眼镜正好是残缺的。
配眼镜极其费时,她今天来不及重配,一直戴着这副残缺的,现在成了明晃晃的证据。
但财政总长之女怎么可能是财政厅的纵火犯?
众人议论纷纷,百思不得其解。
甚至于,若不是贺知知提前告诉曾芙,她已经猜到了雷亦莹布下的证据是什么,曾芙也会大吃一惊。
“曾小姐,对此,你有什么解释!”雷亦莹尖利地质问。
曾芙还没来得及回,雷炎已经忍耐了很久的火气,此刻喷薄而出,吼道:“雷亦莹,你闹够了没有?一会指认这个,一会指认那个。你有被害妄想症是不是?”
雷亦莹顿时面露委屈。
旁观者心里都在想,她一个姑娘家才从大火里逃生,想抓住害她险些丧命的真凶也是情有可原。偏偏她的兄长不为她出头,反而再三怒斥她。真可怜啊!
贺知知也在心中叹气,雷炎想护着自己不假,可用这种方式,只会火上浇油。
“大哥,别说了。”她悄悄扯了扯雷炎的袖子。
这轻轻的主动的一拽,让雷炎的心神全部都在这个动作上了。
劫后余生,他满心是她,转过头的眼神温柔无限,什么都听她的。
贺知知头疼不已,现在所有人的焦点都在自己身上,雷炎这样毫不遮掩地看她,实在是坐实了雷亦莹的那些控诉——
无论她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罪,雷炎都会包庇她,而且,没有底线。
果不其然,强烈的对比之下,雷亦莹就像被遗弃的布娃娃,含着泪开口了:“哥,不管是贺小姐,还是曾小姐,难道她们不是一伙的吗?”
早一会儿,曾芙还当众说过:“我与贺小姐素来形影不离,同进同出。”
普罗大众不知道这是工作原因,只会以为曾芙和贺知知情同姐妹,当然事实的确如此。
人群已经骚动起来。
有人窃窃私语:“其实曾小姐放火,也有动机,这回雷厅长拿出自己全部私产解决蛇灾,不是公然打了曾总长说财政没钱的脸吗?坊间有传闻,曾总长是时候该退居二线了,总长的位置,该轮到雷厅长上去了!”
立刻有人赞同道:“可不是。曾芙和贺知知同进同出,说不定就是同谋。也不知道是谁怂恿谁的。贺知知想报复雷小姐,曾芙正好想替父亲除了雷厅长,这两个人可不正是一拍即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