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面色一喜,果然在人情支出这一栏下面,看到还有一个应酬购物的小计。
“我总跟老爷说,我不是败家,纯粹是为了他的面子才买珠宝,买大衣,这下可有实证了。”二夫人很满意。
曾芙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意,骄傲地抬了抬眼镜框。
她喜欢数字和账本。
二夫人心中,曾芙算是立了大功,此刻,她再见曾芙一副老土的装扮,倒也没那么嫌弃了,将她拉过来,按到自己的梳妆镜前坐下。
“今天的家宴史无前例的重要,阎儿将会接老爷总长的班,这种场合你可不能像平常那样给阎儿丢面,我帮你梳化一下。”二夫人破例照顾她。
“多谢母亲。”曾芙是一个念人好,不念人坏的女子。她很感激。
丰阎却心疼二夫人:“母亲,朽木不可雕,你何必辛苦自己?”
二夫人没理会丰阎,兀自取下了曾芙的厚重眼镜。
她不由啧啧惊叹了一声。
曾芙的眼镜下竟藏着一双明眸善睐,睫毛纤长若羽,虽然眼睛微凸,不过只要用大地色的眼影压下去就行了。
化完面妆后,二夫人极为满意:“来,我们换一件衣裳。芸棋怀孕了,刚好她的衣服穿不得,给你正合适。”
旁边的佣人马上道:“我这就去芸棋小姐的房间拿。”
丰芸棋是二夫人所生的千金,也是丰阎的亲妹。二夫人是所有夫人中最能生的,不过除了丰阎和丰芸棋外,她生的另外几个少爷小姐还年少。
佣人很快取了一件红裙回来。
“脱呀。换上!”二夫人催促。
曾芙攥着领口的扣子,害羞地看向旁边不耐烦等待的丰阎。
这时,丰阎听到楼下的动静,想到应该是父亲回来了,赶紧精神抖擞地下楼迎接。
他走后,曾芙才自在了些,脱掉了衣衫,露出羊脂白玉一般的躯体。她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鲜少见阳光,因此白得过分。
二夫人又羡又妒:“白费了我那些牛奶浴、珍珠粉,竟不及你三分之一雪白。等会阎儿看见,一定会对你另眼相待。”
“母亲,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我哪比得上您的活色生香。”曾芙自谦道。
这句话更是捧得二夫人心花怒放。
开怀过后,她又疑惑,曾芙穿上衣服的确普普通通,自己那个儿子与儿媳朝夕相处,总归是见过曾芙出浴时袒诚相对的模样,这可不就像打开宝盒了吗?
怎么夫妻之间,感情如此淡薄?
再想到方才曾芙在丈夫前脱衣都害羞的样子。
二夫人心中“咯噔”一下,该不会丰阎那小子成婚根本是阳奉阴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