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炎起身送客:“如果穆小姐要说的都是我已经知道的事,恕我不空招待。”
“雷先生别着急,我还没有说完。”穆雅梦仍是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她从来没有到男人的家里做客,还需要死乞白赖的经历,为了不被赶走,只得快速地切入正题,“我知道你疼爱亦莹,而那个鄂东娇一向视亦莹为眼中钉,我碰巧得知可以扳倒她的弱点,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雷炎沉默片刻后开口:“你是亦莹的好友,为什么不想办法告诉她,而是找我说这件事?”
穆雅梦的行事,透着诡异。
对于这个问题,穆雅梦早有准备:“我和亦莹之前有些误会,但我仍旧关心她,这件事我的确可以告诉亦莹,但对付鄂东娇的事,势必会脏了她的手。所以我才来找你。我相信雷先生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不是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穆雅梦的心很痛。
但见雷炎沉默且无反驳,她的心更碎。
“我需要怎么做?”雷炎哑声问。
穆雅梦将计划说了一遍,末了叮嘱:“雷先生,如果你想保护亦莹,就千万不要把她卷进来。”
雷炎同意,对她的态度也温和不少:“事成之后,穆小姐不妨选一件贵重珠宝当礼物,让雷某聊表谢意。”
“我不要珠宝!”穆雅梦妙目一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雷先生,难道你觉得我这样的女人会缺一份礼物吗?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我常听亦莹说起你,她说你是个很温柔的兄长……”
穆雅梦一边说,同时身子如水蛇一般游着靠向雷炎。
雷炎迅速地往旁一避,他显然明白穆雅梦的示好之意,但绝色名媛的垂青,只令他相当不耐烦。
“穆小姐不必和我交朋友,你今天带来的消息我很感激,这个人情欠下,我日后一定会还。”雷炎两三句话就将两人的关系划分得泾渭分明,而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穆雅梦只好尴尬地站起。
她走后不久,雷炎便将她送的伴手礼,丢进了垃圾桶,然后坐下来,审慎地思考了一阵穆雅梦带来的消息。
等许盈回来时,看见的还是雷炎坐定的样子。
“大少爷,您怎么在这风口坐着,也不知道披件外套?”许盈知他身上有伤,连忙取了件丝质的外套来。
她见到垃圾桶里的礼物,顿时明白:“那位穆小姐又来了吗?”
雷炎点头,然后将自己决定对付鄂东娇的事说了出来。
许盈震惊:“大少爷,您不是要带小姐离开吗?既然要离开,何必节外生枝?您这样做,不是在成全小姐和厉少帅吗?那么以前你为了离开,忍辱负重谋划的那些事又算什么?”
雷炎说:“我已经决定了。”
最近,他已经看出贺知知在犹豫离开的事,如果她决定留下来,为了保障她的安全,由自己来铲除鄂东娇是必须而为的事情。
“大少爷!”许盈忽然在雷炎的面前跪下来,仰头哭声哀求,“您难道就不能自私一点吗?不要总是这么克制,这么忍耐。就算您真的不顾一切和小姐在一起,外人又能道什么!这本来就是乱世,每个人都自顾不暇!”
她希望雷炎幸福。
雷炎再度说:“我已经决定了。”
许盈横着擦了一把泪,二话不说站起来:“您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该做什么,就尽情吩咐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