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早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厉堇元面对方兰如秋风扫落叶那般无情,面对贺知知时,眼角却有明显的笑意。
贺知知想起来,是了,早上她本来打算承认自己的身份,却被郭节汇报司令府出事了给打断。
只不过,现在却已然不是坦白的心情和时候了。
“晚上说。”贺知知含糊道。
厉堇元却想岔了,咬字强调:“好,晚、上、说。”
两人蜜里调油的样子看在方兰眼里,不由更加后悔。
等厉堇元走后,方兰嚣张的气焰已完全不见,又恢复可怜虫的劲儿。
“雷小姐,刚刚是我不对。你说得对,以前我已经伤透了堇元的心,从今以后不求他原谅,能安安分分地守着他赎罪,已经是上天给我的机会了。”
不得不说,方兰一旦畏惧起来,那副低到尘埃里的样子,又恢复了让人恨铁不成钢的懦弱。
贺知知心里叹口气,如果以后真要与方兰相处,她还得要慢慢引导这个女人。
不过,当务之急,还有一件事。
“兰姨娘,你能这么想很好,但我首先还得确定一件事,你真的会安分吗?”贺知知盯着方兰。
她的瞳孔很亮,墨色边缘隐约闪烁着一丝碧色的幽光,如一面寒冷的镜子。
方兰被她盯得脊背发寒,答得吞吞吐吐:“我……我……”
“少帅刚刚说得没错,厉隆海是故意让消息传到别馆的,不救你,他与我惹上一身骂名。”贺知知声音一厉,“但救你,却是引狼入室!”
方兰顿时吓得浑身瘫软,一下子跌坐在身后的凳子上,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说没鬼才怪了。
“你、你怎么知道?”承认之后,方兰心中叫苦不迭,这个女人怎么这般厉害,什么都瞒不过她?
“说吧。不只我知道,少帅也有所怀疑,却是不想亲自审你。”贺知知与厉堇元心意相通,两人如今很默契。
方兰本就不是刚强之人,一下子竹筒倒豆子全部倒出来:“是司令吩咐的,堇元一定会来救我这个亲妈,他让我混进帅府后利用身份之便,偷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是……是贺真璋一幅真迹,据说是为他女儿定下婚约时所作。”
贺知知愣住,她本以为厉隆海指使方兰是为了偷第三集团军的军事情报,却没想到是偷她父亲的遗作。
纵然这幅画价值连城,可堂堂司令官,还不至于看上这种东西。
“他偷这个是做什么用?”
方兰老老实实地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了,他不需要对我这种身份解释什么。”
她试探着问:“媳妇,我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