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雅梦听到覃玉反复说到“老女人”的字词,心中微微地不快。
穆雅梦和贺知知都是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在当时社会属于大龄未嫁的女青年,被十八岁的青春少女这么指着脸嘲笑年纪大了,说不在乎是不可能的。
可穆雅梦并不会显露自己的不满,她就像温和美丽的长姐,纵容着刁蛮的幼妹,点头同意覃玉想要教训教训贺知知的想法,巴不得推波助澜。
贺知知现在握有她的把柄,她不方便再出手,但是由覃玉出手正好。
覃家的身份背景,简单来说,只是实业之家,经营一些轻工厂而已。
不简单来说,覃家又是金城底蕴最深厚的家族,虽然没有一个族人在仕途上发展,却因为某种原因,金城市政府从来不会为难覃家的生意,总是一路开绿灯。
是以覃玉出了任何事,都有覃家在后面担着,不怕把事情做绝和闹大。
何况,覃玉还师出有名。
是贺知知恬不知耻插足了一对小年轻的美好爱情。
理亏的是她。
有了穆雅梦的支持,覃玉更觉得自己做的不是错事,而是勇于捍卫自己的爱情。
年轻的姑娘头脑发热,很快就想出了办法。
她认为,穆致川迷恋的,无外乎就是贺知知身上属于女人那一份的韵味和风情,她会让他知道,只有像她这样年轻且纯洁的女孩才是无价的。
覃玉是大学校园里的文娱骨干,在学生戏剧社里很是活跃。
最近,她的戏剧社团捣鼓出了一出演出,在仁安戏院首演。
于是,覃玉拿着戏票,到风行电影公司拜访贺知知。
“亦莹姐,我都和我的同学们夸下海口,一定能把你请来指教,你可千万要答应我呀。”覃玉软软糯糯地撒娇。
贺知知有些意外,自己与覃玉不过一面之缘,怎么她就这么自来熟了?
何况,那日见面,贺知知很明显地感觉出,到最后,覃玉对自己有莫名其妙的敌意。
“抱歉,我那日有一个拍摄……”她婉然谢绝。
覃玉心中不满,你什么下九流的身份,敢在本小姐面前耍大牌。不过表面却很遗憾失落的样子:“啊?这么不凑巧,是什么拍摄呀?”
“是一个雪花膏的报纸广告。”
覃玉叹气:“好吧。不过,我还是把票留在您这。万一要是有空,还请你一定要来呀。我们学生社团,都很渴望得到前辈指点的。”
贺知知客气地答应:“如果得空,我一定到现场支持。”
覃玉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过了几日,贺知知一大早来到摄影场地。
她向来习惯早到,不让别人等。
一个妙龄的旗袍女郎走进化妆间,脸上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故意作出一副恭敬的姿态:“雷大小姐,真是抱歉,让您白跑一趟。”
“什么白跑一趟?若是要改时间再拍,咱们小姐可没空配合,之后的行程都很紧。”赛铃正在为贺知知烫发,听见这一句,不快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没事,赛铃,去看看其他时间若能挪个空的,重新定个拍摄时间吧。”贺知知好脾气地说着。
那妙龄女郎却兀地坐在旁边的皮椅上,对着镜子开始补妆,笑意盈盈道:“不用改。哪能劳烦雷大小姐再跑一趟呢?实不相瞒,这雪花膏的广告模特已经改定是我了,毕竟呀,保养再好的孩子他妈,都不如正青春的女人如花似玉。”
贺知知听出她语气中的嘲讽,这才认出这女郎是前阵子小火的一部电影里面的女配角,不过单眼皮加工成了双眼皮,是以自己一眼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