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时分,整船的乘客和船员都下完了,守卫们还是没有找到与目标人物相似的,不由有种到手的黄金飞了的愤怒。
唯一有个算命的瞎子有点嫌疑,守卫头子用蹩脚的汉语问他是不是沈羽?
瞎子脱下墨镜,诚惶诚恐地自证清白:“各位大爷,老朽是天生双眼看不见,你们不是找的一个后来被捅瞎眼睛的男人吗?我不是啊!”
守卫头子不信,打算把瞎子绑起来,送回金城试试运气。
瞎子离开金城,是为了逃债下南洋,此番好不容易逃回来又被送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连忙大哭大喊:“船上还有人!还有人!我耳朵灵,听到货舱有古怪!”
守卫们精气神又是一震。
货舱门打开,一个十米长宽的大木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木板与木板之间有缝隙,是为了呼吸透气。
里面人影攒动。
一双小鹿一般的圆眼睛,望着忽然强烈的光线,可怜兮兮地落下泪来。
此时的金城。
贺知知辗转反侧,她睡不着,索性披着衣服起身,翻箱倒柜地找了一幅地图出来。
她拿着笔,画了几条线,然后又咬着唇在空白的纸上写写画画地算。
赛铃听到动静后起身,见贺知知这副努力的样子,笑道:“小姐,您这是在熬夜写情书吗?”
她只看到纸笔,还以为贺知知是半夜闹相思,毕竟最近小姐与少帅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贺知知没听到赛铃的揶揄,正算完了喃喃道:“算航程,应该都到了啊?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
她果断拿起了电话,心中犹豫了一下是拨向军区的士官公寓,还是帅府。
这两个地方,厉堇元都可能在此过夜。
最后拨向了前者。
很久都没有人接。代表他今晚没有休息在这里。
贺知知有些低落,正准备挂了电话,重新拨向帅府。心里已经打起了草稿,如果是帅府里的鄂东娇先接了电话,自己应该怎么措辞。
她越想,心情越糟。
她的心情已经从想要问厉堇元有没有沈羽的消息,变成格外在意厉堇元口口声声让她提防鄂东娇,然而他自己却歇在与鄂东娇同一个屋檐下。
“谁?”电话那头响起冷冷的声音。
贺知知一惊:“你没有回帅府?”
厉堇元的声音顿时带了几分温柔地打趣:“这么晚,我还以为是谁有胆子打扰我。结果是你在查岗吗?”
“我……我不是来查岗!”贺知知想要辩解,却觉得自己方才那句话的确多少沾着些醋意。
但是,他一个人独居,她的心里有小小的欢喜。
一个男人身心干净,在追求的过程中,显得诚意十足。
“我是估算着日子差不多了,沈羽的那几艘船应该都靠岸了,有他的消息了吗?”贺知知面红耳赤地岔开话题。
“有的,今晚刚传来的,本来打算明天见你时当面告诉的。”
“那到底是什么消息!”贺知知屏住呼吸。
“船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