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姨太第二日看上去特别憔悴,她穿着一件高领小袄,一直不自在地攥着领子,遮得严实一些。
早餐的餐桌上,燕姨太故意讽刺:“哟,有些人昨夜太卖力,把自个儿累成这样啊。”
晴姨太抿一口茶,道:“总比有些人好,声音吵得整栋楼都能听见,让大家都休息不好。”
“晴姨太,你是故意和我作对是不是!”燕姨太一拍桌子站起来。
“我是提醒你文明用词,轻声细语。”
一大早就这么吵吵闹闹,雷疆运顿时脸色一沉,妻妾成群的新鲜也没了,这还不如以前孙妙琴一个人在的时候安静。
看他走出餐厅,燕姨太急忙追上去:“老爷,我伺候您更衣。”
贺知知留意到,今天的早点,雷炎用量是平日的几倍。
他甚至一边看早报,一边慢悠悠地用早点,这样比单纯用餐的时间要长得多。
以往他总是匆匆吃几口,或者干脆不下楼,竭力避免这样的社交场合。
现在的他,虽然不说话,但从容的举止,已经很像一个正常的富贵少爷。
盈姨太也看在眼里,欣喜不已。
不一会儿,雷炎也要出门了。
他的公文包挂在门口的立架上,盈姨太鼓起勇气帮他拎起公文包,递过去:“大少爷,您慢走。”
雷炎睨她一眼。
他接过来,用手帕揩净了她碰过的位置。
盈姨太面色一变,他嫌她脏。
雷炎出门后,盈姨太还久久地站在门口,难堪地揪着自己的衣领,勒得快不能呼吸了。
贺知知拍拍她的肩膀:“跟我来。”
二楼,贺知知的卧房连着浴室,里面有一个大浴缸,她拿出夏季风干收藏的玫瑰,洒在水面上。
“进来吧。”她拉一拉盈姨太。
盈姨太自卑地低着头,小声说:“大小姐,我脏,不要弄脏您的浴缸了。”
贺知知索性脱了衣服,主动先泡到浴缸里,再次邀请:“那我们一起洗,互相帮忙擦背总可以了吧?”
她不嫌弃盈姨太,知道被摧残过的女人,最需要好好泡个澡,洗掉恶心的回忆。
盈姨太当然听明白贺知知对自己的关心。
她感动地抽了抽鼻子,颤抖地解开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