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琴一喜,果然儿子是亲生的,知道为她求情。
可雷亥的下一句话,却让孙妙琴呆住了。
“让我娘为你娘当扫墓人,每日抄写经书,烧掉拜祭。”
孙妙琴怒吼:“不!不!怎么可能!我是金城百货的老板娘,我怎么能做一个扫墓人?”
她扑上去就要扇雷亥的耳光:“你这个不孝子!忘了是从谁身上掉下的肉!”
好在贺知知及时挡在雷亥面前,瞪着她,周身的气势与杀神无异,孙妙琴不甘心地回到地上跪着。
事实上,这条出路已属不错。
像孙妙琴这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人,若是失了靠山,又不甘心贫困生活的,迟早要沦落到窑子里。
雷亥在贺知知的身后抹抹眼泪,哽咽道:“娘,当作清修不好吗?等我长大以后出人头地,再接你享福,为你养老送终。”
雷疆运没说话,反正只要把孙妙琴这个乌烟瘴气的女人送出雷家就行,这些年她管着自己不能娶妻纳妾,他早就一肚子火。
在一个蒙蒙亮的早上,孙妙琴被送走了,金银首饰都被管家扒了下来。
当天下午,雷疆运就一口气纳了三房姨太太,原来以前他确实有相好的,只不过藏得极好,没有被孙妙琴发现。
分别是歌女出身的燕姨太,家中画店破产的晴姨太,还有街头卖身葬父的盈姨太。
燕姨太在三人中年纪最大,其实也不过二十七八,雷疆运让她管家。
新官上任三把火,姨太太也如是。
燕姨太需要寻个人立威,她听说过少帅如何青睐贺知知,是不敢对她下手的,于是目标就落在了生母刚被送走的雷亥身上。
丽夫人的事,也引得吴会长勃然大怒,直言雷家是扶不起的阿斗,取消了雷亥的陪读资格。
雷亥更加没有靠山。
燕姨太看不惯雷亥年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习惯,寻了个借口说他在寄宿学校读书,应该锻炼独立自主,就逼他衣服自己洗,什么事情都自己做。
短短数日,雷亥的变化很大。
以前那个骄纵的小胖子,竟然瘦出了尖下巴。
贺知知有心要帮他撑腰说几句,却被他拦住了。
“大姐姐,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竹竿怪以前过这种日子,我也行!我也能够像他一样忍辱负重,熬到长大了就有出息。”
雷亥懂事了,历经心酸后,骤然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