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琴既欣喜若狂,又难以置信:“这、这是真的?老爷快看,咱们亥儿多出色啊!将来啊,一定能接您的班,把金城百货做到全世界都有分店!”
雷疆运的胡子愉快得高高翘起,却碍于小儿子刚刚连闯了两次祸,只是冷哼一声:“不打不成器!上回还全是不及格,靠打才能开窍。”
趁爸妈不注意,雷亥悄悄冲贺知知和雷炎做个鬼脸,一副你们能奈我何的嚣张模样。
贺知知算是明白,这些年,雷炎在这个家是怎么过来的了。上有极品父母,下有极品姐弟。
“大哥,快去我房间,我帮你看看后背烫伤没有。”贺知知细心地扶着雷炎上楼。
房间里,在贺知知的再三要求下,雷炎宽了衣服坐下。
烫红的后背上,有许多陈年的鞭痕。
雷炎不说,贺知知也不敢问,只能忍着好奇,为他的背上涂上碧绿的清凉膏。
在她涂药的时候,雷炎随手拿起那些被涂鸦的照片,淡淡扫了一眼。
“这是贺真璋的?”
“大哥也知道他?”
“多年前,有位有生意往来的洋商托雷家买过他一幅作品。”
雷炎拿出其中一张照片,拍的是贺真璋画的宫廷夜宴图。
他用指腹擦净照片上的蜡笔涂鸦,照片回归原貌,看上去的确是一副正常普通的画作。
而他端详片刻,看上去面色似乎有些诧异。
“大哥,照片有问题吗?”
“我记得这里,以前有画东西。”雷炎指了画上一处,这里现在是空白的。
“这是秋池先生千辛万苦拍来的,应该就是真迹。”
“我也许记错了。”雷炎恢复闭口不言,站起来,穿上了衬衫走出去。
贺知知靠在门边,看着雷亥又一把一把地在开他的门锁。
就像他的心门一样,不肯对人打开。
楼下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欢声笑语飘上来。唯有他们两人是这个家的孤儿。
“大哥,为母亲报仇的事,算我一个不行吗?”贺知知按住他的手,深沉恳切,“你不要一个人强撑着了,你现在有我。”
雷炎顿了顿,只是拂开她的手。
“我习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