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来接应我们?”
“快则半月。”
“这么久?”贺知知脸色苍白地喃喃,看来是一场硬仗。
厉堇元垂手摸摸她的头:“罗鸣奇在屏省的东南地界挖掘古籍记载的帝王墓,还定不准方位,动用了大半的军队分点进行,我不能让他成了,帝王墓中的东西一旦出土,他拿去和洋人换的军火就更多了。”
他需要逐个击破,不止一场仗要打。
这些本该是军队最高层才知晓的机要信息,他却信任地全盘告知她。
贺知知一时情动,大胆地勾住他的手指,像拉钩许诺一般:“那我等你,等你半个月,如果半个月后你不来,我们就自己回去,到时候要是哪家山贼捉了我当压寨夫人,你可别怪你的礼物没了……”
“谁敢!”厉堇元厉声打断。
贺知知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我速战速决!”厉堇元长笑一声,意气风发地策马疾行,不一会儿,长长的军队就消失在前方的雨雾之中。
天幽山上,周老板已经命人扎营下来。
他们的运气不错,第二日开始,天气一直晴空万里。
导演眉飞色舞,不停地调度着机器,简直拍得停不下来。
真实山河的壮丽,永远是室内棚拍布景比不上的。
贺知知想着厉堇元此时可能也已经抵达战场,胸中战意燃烧,戏里面一人对战群雄,一招一式也打得精彩连连,尤其是那种绝境围攻中绝不认输的气势,分外扣人心弦。
周老板暗自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少帅者,帅!
“太棒了!成片效果完全超过了我的想象。”导演一副斩获奖项如同探囊取物的样子。
每日下戏后,他还独自一人到处踩点,规划着哪场戏在哪拍,险些还掉进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里。
半个月转眼就过去了。
剧组里每个人都摘了一大束花,在贺知知杀青时献给她,堆成了一汪花海。
“雷大小姐担待些,营地只剩些干粮,等回了金城,我们再到酒店办一桌风风光光的杀青宴。”周老板献花。
贺知知却愁眉不展。
周老板安慰:“打仗哪有准时收工的?有时候鏖战起来,打个十来年也平常。”
“他答应过我的,少帅不是轻易食言的人。”贺知知抬头望向屏省的方位,却见山头上的灌木丛摇动着,里面忽然钻出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
见到这里这么多人,老汉也吓了一跳,以为自己遇见了占山为王的山贼。
“天老爷呐。大王饶命!”
贺知知听出他的口音是屏省地界的,心神一动,连忙拿着干粮迎过去:“大爷,您是屏省的山民?”
“仙女子下凡呐!”老汉见贺知知着飘逸古装,花容月貌,险些跪下来许愿。
“大爷,起来说话,屏省附近是不是正在打仗?”
贺知知一番询问,总算从老汉口中套出些信息,他正好是屏省东南地界的山民,被罗鸣奇的一支队伍抓了壮丁,没日没夜地掘洞,后来厉堇元率兵突袭了这个点,他也趁机逃了出来。
“那山都快被掘空了,厉杀神的队伍赢了胜仗,但湖水倒灌洞里,把杀神的军火都泡哑了,罗狗熊还有三四个点的驻军,新上油的大炮亮堂堂的,现在连洞也不挖了,先要把杀神灭了呐。”老汉道。
贺知知面色煞白,厉堇元没了军火!他就算以一抵百,神威也难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