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留学归来的吴游给她灌输了许多海派自由和妇女解放的思想,他想必没有那么迂腐,也不会纠结自己的妻子是否清白。
听到贺知知的回答,厉堇元轻笑了一声,将她指间的钻石戒指一拔,随手丢到地上,附耳呵气:“小骗子,我审过很多犯人,你的话我不信。”
“哐啷”一声脆响,床上的贺知知一阵战栗。
两人再度贴得很近,厉堇元低语:“这么小的玩意不配你从今以后的身份,我会给你最好的。”
可是贺知知再也听不到厉堇元的声音了。
今夜,鲜血、死亡、烈酒、车祸、谎言、阴谋、春色、疼痛……
在极度的刺激之下,贺知知放任自己,在酒精的作用下彻底晕了过去。
翌日清晨,贺知知很早便醒了过来,但是厉堇元这一夜都搂着自己睡,她丝毫不敢动。
这个男人的怀抱很冷,像个死人一样。可他的手臂精瘦有力,将自己抱得紧紧的,而且由始至终都十指紧扣着。
“少帅!”门被拍得啪啪作响,是昨夜副官的声音。
贺知知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已经醒来,气压危险地一低。她顿时紧张得一动不动,生怕他发现自己是清醒的。
“那个人找到了!”
听闻外面的副官这么说,厉堇元猛地起身,悉悉率率地穿军装。
贺知知好奇地悄悄睁开半个眼睛,到底是找到谁了?厉堇元会这么激动。
不过她也发现,经过一夜,厉堇元身体上诡异的血管图腾似乎延长了一些,到了下巴的位置。
除此之外,他瘦削高大的身材实在完美,并不会像别的当兵的那样过于肌肉。
厉堇元穿好了军装,走到床边坐下来,摸到贺知知的脸,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像用触觉在记忆她的面容。
但贺知知仍然在装睡。
“小懒猪,”厉堇元的手指拂过贺知知菱形的唇,很是柔软,心情莫名的愉悦,“是我昨晚对你太凶了。你却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贺知知不知道自己的脸有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而绯红,但装睡的她紧张得大汗淋漓,额头布满了细汗。
厉堇元触摸到她额头流下的汗珠,顿了顿:“快小暑了吗?”随后,他的手指往床头探去。
贺知知身子蜷紧,真怕他将被子一掀替她降温,此刻她昨晚的旗袍早就被撕烂,半截掉在地上,半截挂在椅背上,被子下面什么都不剩。
好在门外的郭副官又着急地催促道:“少帅,时间紧急,不然那个人又要溜走了!”
哒哒。
贺知知感觉到人已经走出去了,猛地裹着被子坐起来。
与此同时,床下的暗室也打开了门,吴游和一个潇洒裤装的卷发女子钻了出来,她是给吴游借手枪的徐小姐。
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