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最后什么事情都被伍功揽了去?,但阮文毕竟是涉案人员,没她的话伍功还不定怎么样呢。
这足够惹得大家?关注。
不过当初谢蓟生既然找这位老首长帮忙,就有把握能把这事控制住。
这件事虽然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但比起阮文这两年一直做的事情那都算不了什么。
毕竟帮军工企业转型这件事,很敏感。
做好?事反倒是惹了人的眼,谢蓟生也?觉得挺讽刺的。
“挡了别人发财的路,别人哪能容得了你?”
“发财?”谢蓟生当时语气不善,一个冷笑足以?表明他的态度。
这态度激怒了老首长,“你怎么这臭脾气?我还没说完呢!”
乐薇父亲的脾气火爆,老部下们都清楚。
谢蓟生淡淡扫了一眼,“您想说什么,劝我回来?”
“我懒得劝你,不过就是给你提个醒,你跟上海那边来往密切,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万一哪天有人想要利用这件事,到时候倒霉的不还是你们?既然帮了人,那就记着这人情,广结善缘从?来不是什么坏事,收起你那清高的性子?,别忘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还有老婆孩子?呢。”
这话谢蓟生倒是没有跟阮文说,他避重就轻说了几?句,“等出了正月,我跟你出去?走走看看。”
他原本以?为伴随着自己转业离开部队,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危机也?会?消失。
如今看倒是他一厢情愿了。
既然不想给他清净,那他也?不再躲着,大大方方地去?交际好?了。
他倒是要看看,又有哪路的牛鬼蛇神?不消停。
倘若真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想要伸出手来,谢蓟生倒是不介意把那并不安分的手给剁掉。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什么事情没做过?又怎么会?畏惧那些魑魅魍魉?
阮文觉得谢蓟生似乎有点奇怪,瞧着透着点狠劲似的。
可她再去?看时,副驾驶座上的人倚在那里?,浑身懒洋洋的仿佛在海边度假嗮太阳,又哪来的狠戾?
是她看花了眼。
“也?不知道这次陶伯伯都请了谁。”
谢蓟生的声音略显懒散,“大概就是那些翻译界出版界的熟人吧,彭书燕那边没什么亲人,我想陶家?这边也?不会?找不太亲近的来撑面子?,熟人倒是还好?些。”
“但愿吧。”阮文说着眼皮跳了下。
她想了想,问谢蓟生哪个眼睛跳是灾。
“怎么了?”谢蓟生坐直了看过去?,面不改色道:“右眼跳财。”
“不对。”阮文猛地停下车子?,“我今天破财,怎么可能发财呢?”
谢蓟生信口拈来,“说不定能谈个合同?”
阮文狐疑地看着他,指着自己的一双眼睛,“可是我左眼右眼都在跳,怎么说?”
谢蓟生:“……”这有点超出常规,不好?回答。
……
阮文的预感应验了,这场规模不算太大的酒宴上出了事。
倒不是陶衍请的客人饶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而是……彭书燕的家?人找了来。
当时一对新人正在轮番敬酒,阮文也?抱着女儿在那里?跟小朋友培养母女亲情,忽然间就有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老太太闯了进来。
阮文当时也?没注意,直到谢蓟生提醒她。
看着那走路颤颤巍巍的老太太,阮文觉得自己真是乌鸦嘴。
怎么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呢?
那老太太倒是沉得住气,没吭声。
然而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个人,死活盯着女方看,一群整天跟文字打交道的人,哪个不是心思敏锐的?当即就发现了不对劲。
只不过当事人不说,大家?也?都当哑巴。
陶衍是翻译界的大家?,谁不给他这个面子??自然不会?有起哄的。
便?是有跟陶衍过不去?的,也?不会?来吃这喜酒啊。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陶永晴,一母同胞的哥哥结婚,她这个做妹妹不免忙碌了些,应付客人之余还面临着催婚。
好?在这几?年跟着陈主?任学?习了许多,即便?是再不开心也?能压着情绪,倒是没闹出什么不愉快,毕竟陶永安和彭书燕是主?角,陶永晴不可能去?坏了兄嫂的好?日子?,抢了风头。
她正打算去?看伴手,忽的发现了那陌生的来客。
虽然从?没有见过彭家?的人,但这两人明显来者不善,陶永晴不着痕迹的往父母那边去?,跟他们说了这两人可能的身份。
陶母有些坐不住,她是心疼彭书燕的,明明有血亲,可是这些亲人一个个的都不靠谱。
好?日子?的时候偏生过来捣乱,这是触了哪辈子?的霉头?
只是这事情,她得先看小彭的反应,若是想要把人赶走,陶母肯定站在儿媳这边。
若是小彭想要借机和娘家?那边的人和好?,那她也?不好?说什么。
这毕竟是彭书燕的亲人,自然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陶衍看着那老太太,穿着十分的干净,脸上布满了皱纹,无声地诉说着生活在她身上留下的无尽磨难。
身后的那个中年个头不高不矮,眼神?有些游离,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他拧了拧眉头,“没事,你先去?坐下歇会?,让你哥他们来处理就行。”
陶永晴点了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
新郎官陶永安完全后知后觉,等他意识到不对劲时,彭家?老太太已经?在那里?站了好?几?分钟。
陶永安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喝得略多了些,有些晕乎乎的看着彭书燕,“你打算怎么办啊?”
怎么办?
“不相干的人,请走就是了,我们继续。”
她早就和那个吃人的彭家?划清了界限,现在也?不想扯上关系。
所以?直接赶走就是了。
陶永安明白过来,“那你等着。”
他喝多了,走路都有些飘乎乎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阮文那一桌。
“小谢同志,你能帮我把人赶走吗?”
找别人不靠谱,谢蓟生是最可靠的。
陶永安喝了不少但脑子?清醒着呢,知道这时候该找谁帮忙。
他知道自己跟谢蓟生说话不好?使,便?去?找能指使谢蓟生的人去?,“阮文,帮我个忙,回头我请你吃饭,吃大餐。”
喝多了的人说话都费劲,阮文觉得小谢同志不酗酒不吸烟,可真是个好?同志。
他们请了那几?顿酒,也?没见谢蓟生说话大舌头,直打结。
她这一个恍惚,陶永安一下子?就要跪倒在地。
被谢蓟生拽了一把,这才不至于?太丢人。
“我去?处理。”
若是说陶永安不靠谱,那未免有些太武断,起码知道找人来帮忙。
可你说他完全的可靠,婚礼上连父母都不跪拜的人,险些给她磕了个头,又有多靠谱?
阮文把孩子?交给了阮姑姑照看,她喊着谢蓟生去?处理这两位不速之客。
之前她结婚的时候,陶永安忙前忙后,如今小陶同志遇到了麻烦,阮文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彭家?爷孙俩似乎没想到彭书燕压根没给他们正面交锋的机会?,那中年男人倒是想要开口,但是被谢蓟生看了眼,仿佛有巨石压在头顶,一时间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老太太,要不咱们移步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彭老太看着这个年轻的姑娘,她并没有挪动脚步,“我是她祖母。”
“我知道,所以?彭姐没喊人过来把你们赶走,不然您觉得您还能好?模好?样的站在这里??”
这要挟之意谁都能听得出来,旁边的中年男人——彭书燕的堂兄彭海峰低吼了一句,“这里?是首都,咱们是法治社?会?,你,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不过这是新人的喜宴,容不得来闹事的人。”
“这是她奶,我是她堂哥!”
阮文瞥了一眼,“谁能证明?”
彭海峰还在据理力争,“她翅膀硬了,连家?里?人都不认了是吧?”
阮文懒的跟他掰扯,“老太太,您要是不想看着自己的大孙子?挨打,那咱们就换个地方说话,这来闹别人的喜宴可不怎么受人欢迎,真要是关到派出所里?……”阮文顿了顿,“您要是不在乎的话,我也?无所谓。”
“你敢!”彭海峰就不信,这女人还能这么无法无天!
阮文笑了起来,“这有什么不敢的,不信的话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