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钱吗?”
程佳宁:“……”她有病!
伍功不知道这两个年轻女?人之间爆发了什么样的战争,不过作为聪明人,他?没有当和事佬。
下水是绝对不会下水的,这辈子都不会下水的。
正吃着?早饭,阮文见到了86团场的团长?贾天山。
贾天山个头比她高上一点点,身材精瘦。
穿了件单衣,十分的抗冻。
好在阮文对此早就见怪不怪。
86团场的团长?的名字很有意思,用他?自?己的话来说——
“我老爹当初来边疆打仗,回去后给我改了个名字,要是姓祁,我估计我就叫祁连山了。”
贾团长?是个幽默的人,而且还特别?的自?来熟。
没几句就提到了阮文此行?的目的,“其实咱们也一直在干活,不过要想种地得先修水渠。”
“那水渠修多少了?”
贾团长?嘿嘿一笑,“之前这不是跑偏了嘛,那边的人不讲究,老是想要占小便宜,这天一冷又没办法修水渠,就耽搁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当地自?然条件不算太好,所以没能合理利用,最终导致——
目前的86团场可谓是一事无?成。
当然这种一是无?常也不怪贾天山,早前兵团建制被撤销,各兵团师暂时受农垦局和党`委双重管辖,所谓的双重管辖也就意味着?两边都不管。
反正这几年乱糟糟的,戍边垦荒的重任只完成了前面这一半,生产建设基本上没踪影。
兵团师都这样,下面的团场更别?提了。
阮文深呼吸了一口气,“没关系的,我帮你们做规划。”
边疆虽大,但GDP也就那么点儿,即便是到了二十一世纪这种情况也没能改观,你能指望八十年代的边疆多么发达吗?
想pitch。
贾团长?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咱们这边条件艰苦,之前也有知青来这边,不过你说他?们一群娃子能有啥好主?意?脑子里见天的都是那些不靠谱的想法,压根没用。”
知青下乡是想着?让知青们用所学到的文化知识来帮助老乡们创丰收。
想象很美好,实际上大部分知青做不到这一点。
来到边疆的知青们做不到,被分配到边疆的大学生也做不到。
86团场倒是分配了几个大学生,毕竟边疆也有大学嘛。
不过一个是兽医,另一个是治人的。
搞水利工程的没有。
懂农业种植的也没有,总而言之一句话——
缺人。
军工企业的那些高级工程师面临着?下岗问题,而遥远的边疆缺乏专业的技术人员进行?指点。
供需不平衡又是一个大问题。
“贾团长?先带我去看看吧,您要是有其他?事情,找个熟悉辖区的人带我去参观也行?。”
“那怎么行??没人比我更熟悉了,反正我也没事,带你们四处走走。”
他?是个爽快人,只不过趁着?俩女?同?志回去拿东西,又忍不住问了句伍功。
“那个小女?娃是谁啊,也没见她怎么说话。”
“阮文的助手。”伍功想了想,“可能负责拖后腿吧,你不用管。”
“到了我的地盘上我不用管,你看你这话说的。”贾团长?笑了笑,“我还以为是你对象呢。”
伍功脸黑了下来,“别?胡说。”
“我瞧着?那姑娘不错,你看长?得多白净啊,你跟阮文说说让她撮合一下呗,你这老单身也不是个办法啊,老首长?怕不是要急死哟。”
伍功不搭理他?,他?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吃着?羊油饼,“你们这有什么特产,给我准备几份,回去的时候我要带着?。”
“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特产?沙子多,你要吗?”
伍功涵养很好,不然他?就打人了。
……
要想富先修路。
边疆这边先天条件不足,路没几条,铁路一条,公路没有,送给养都很是艰难。
车子颠簸的厉害,阮文觉得自?己胃里头是翻江倒海的难受。
从?车上下来后,她宁愿走着?也不想再坐车。
“我们也试着?修路,你说咱们有人不花钱,可是这沥青石子都要钱吧,这不是没钱嘛。”
能把这土路整的稍微平整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知道。”
阮文喝了口水来压一下胃里头的翻江倒海。
她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想要在边疆修路可谓是难上加难,比扶持一个军工企业转型还要困难。
“这边是没开垦的荒地?”
“对,真?不是不想开荒,你看到那边的河了没?这内陆河全靠天山积雪化水,说干就干了,你都没地找理去,我也咨询过地质学家,说这边蒸发量大于降水量,唉……”
不是他?不想把辖区搞好,可看老天爷的脸色吃饭,隔壁团场又跟哈国?挨着?,时不时的会出现一些小摩擦,他?经常过去帮忙,结果没人给他?补□□,他?也犯愁啊。
阮文点了点头,“靠天吃饭不成,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哪能有什么办法,你还能让这边雨水多起来不成?”不是程佳宁拆台,只是阮文这未免有些一厢情愿。
人定胜天那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事实上难着?呢。
阮文看了程佳宁一眼,“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阿斗扶不起就不扶呗,大不了迁移嘛,挪到条件好的地方发展。”
贾团长?听到这话扭开了脸,他?信了伍功说的话,这他?妈的可不就是拖后腿的吗?
这话也敢说!
伍功倒是觉得这意料之中,资本家的小姐嘛,何不食肉糜。
“照你这意思,这块土地就不要了?”
“鸟不拉屎的地方,要它干什么?”程佳宁说得理所当然,“等有钱有闲了,再来发展这边呗。”
“那你猜到时候这块土地姓什么?”
程佳宁反应过来,“就一块破地,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呗。”
司职导游的贾团长?有些听不下去了,这是祖辈和先烈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土地,怎么能说给人就给人?
他?想要反驳,但是瞧着?阮文面色不虞,他?又强忍了下去。
先看阮文怎么说吧。
阮文是有些生气的,但一阵气恼过后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她跟程佳宁一般见识做什么?
一个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除了吃喝玩乐又懂什么呢?
“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