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把去安平县的事跟谢蓟生说了。
小谢同志倒不意外,“到了那边小心些,有么?么事的话就去公安局找人帮忙。”
“知道,小谢同志神通广大在那边有人,我能用的话肯定会用,不用岂不是浪费,浪费可耻哦。”
谢蓟生温声笑了?笑,对阮文这油嘴滑舌他早就习惯了。
“对了,罗嘉鸣有没有跟你说他把元雯安排到了哪里?”
谢蓟生微微皱了下眉头,“听说是去了?广东那边,不过具体的没有跟我说。”
“哦。”阮文没有再问,她去收拾衣服。
这次去安平县大概要待上三五天才能回来,天气说不定么?么时候就转冷,再加上是开车去,阮文打?算多带两件衣服。
“我来吧。”谢蓟生拿过了?她手里的衣服,一件件的叠放的犹如豆腐块,让阮文看得出神。
“前几天汪萍来找罗嘉鸣了。”
阮文打?破了卧室里的安静,“你觉得他们有在一起的可能吗?”
谢蓟生抬头看着?她,“么?么意思?”
“汪萍对罗嘉鸣不一般。”
但罗嘉鸣身上的烂桃花太多,且不说他原是祝福福的官配,那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还有元雯这个“责任”在,这样的罗嘉鸣注定不是良配。
阮文很清楚,但她清楚有么?么用?
她又管不了?汪萍怎么想的。
谢蓟生迟疑了?一下,“我找他问问看。”
“问他喜不喜欢汪萍?”
“不是。”
这个否认勾起了?阮文的兴趣,“那你想要怎么问?”
“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说这话时,谢蓟生看着?阮文。
阮文最近有些奇怪,当然奇怪的不止阮文,还有罗嘉鸣。
太过于敏锐并不是他的错,谢蓟生也?不觉得阮文会做么?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只是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么?么事,而且还瞒着?他的那种。
不然依照阮文的性子,这时候不冷嘲热讽罗嘉鸣两句才怪。
阮文一屁股坐在床上,躺下来双手垫在脑袋后面,“就他那熊脾气,哪个姑娘会瞎了眼喜欢他?我没有说汪萍瞎眼的意思,只不过汪萍总是被汪叔叔催着相亲,相来相去也?没找到太合适的,最后索性将就一下,就挑选了?罗嘉鸣。”
她看着?谢蓟生,“盲婚哑嫁的那么多,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嫁给了?爱情。”
阮文还能看不出谢蓟生的别扭?
她早前是在感情上迟钝了?些,但后来打通了?任督二脉,自然知道谢蓟生在想什么。
但有些事情阮文不想说。
她知道怎么哄得这个男人开心。
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
阮文直直地看着?谢蓟生,灯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钻石在里面闪烁着?光芒。
“我又要出差了?,会想我吗?”
那软绵绵的声音让谢蓟生豁然开朗。
他到底是太小气了?,竟然会想那些有的没的。
阮文在他身边啊,又何必在乎其他的事情呢?
他想起了?自己近来看南宋诗集,范成?大写得那首诗——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
阮文来得迅速,邱爱梅看到她就连忙说了起来,“我是真没想到,那个小李不知道么?么时候就跟厂长勾搭上了?,头段时间我动了个小手术没怎么来办公室,结果她就在账本上动了手脚。”
等邱爱梅病愈归来,发现账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张厂长带着?会计小李远走高飞,把二棉厂公账上的那二百万一并带走了。
这王八羔子!
亏了钱不说,竟然还做的这么绝。
关键是邱爱梅现在是二棉厂的会计主任啊,这事她得担责任。
这段时间,县里市里把她喊去了多少次?
她原本就大病一场身体虚弱,现在又险些倒下。
好在清者自清,邱爱梅最后从这件事中摘了?出来。
只不过二棉厂该何去何从呢?
账面上亏欠了?三百多万,二百万的现金被姓张的那王八羔子转走了?。
而且还不止那二百万,之前卖出去的货款,加起来差不多有三百万也?都被他卷走了?。
整个二棉厂一地稀碎,那账本简直没眼看。
邱爱梅看着?那些建厂之初就在这里工作的老工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如今大厦将倾,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找阮文,看阮文能不能帮忙。
阮文不是无偿资助那些军工企业吗?
能不能也从账目上划拉一笔款项过来,帮着二棉厂暂时渡过难关?
等这一段时间熬过去了,回头他们再慢慢还款也行啊。
邱爱梅是有私心的,她不可能任由着二棉厂就这么没了啊!
她在这里工作那么多年,整个人生都和二棉厂息息相关。
即便是当初阮文向她抛来橄榄枝,希望她去帮着打?理对面的卫生巾厂的财务工作,邱爱梅都拒绝了?。
甚至于她知道如果现在二棉厂真的倒了?,她再向阮文请求一个职位,阮文也?会给她。
可对于邱爱梅来说,她现在只想要保住二棉厂。
毕竟这背后牵扯着成?千上万人呀!
邱爱梅太过于激动,以至于最后才看到从车上下来的还有陈主任。
她油然而生的亲切,“陈主任……”
阮文拦住了?邱爱梅,“陈主任坐车有点不太舒服,让她先去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再说也不迟。”
“是是是,主任是有些晕车。记得那次和她去市里开会,她坐汽车晕乎乎的难受。难为主任为了厂里还这么大老远的坐车回来,真是辛苦了。”邱爱梅觉得阮文来了就是要帮忙,而且还带着陈主任。
不过这一阻拦,又有些其他意思在里面的感觉。
她有些拿不准阮文的心思?,“我去弄点汤来,吃点东西会好一些。”
有求于人,邱爱梅自然尽可能的来照顾这个老上级。
陶永安瞧着离开的人,“你打?算怎么办,我怎么都觉得她像是要找你借钱的样子。”
“先看看到底么?么情况再说。”
阮文其实有点想法,但还没拿定主意,具体的自然是得等看了?二棉厂的账本再说。
这次她和陈主任三人住在了招待所这边。
招待所不远处就是饭店,去二棉厂倒也?算便利。
陈主任这次执意要跟来,毕竟二棉厂从开始建厂,陈主任就在这里工作,有着?二十多年的感情。
如果棉厂真的玩完,这对陈主任的打?击会很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二棉厂是她的孩子。
哪怕她离开了?,却依旧割舍不下。
大概察觉到了阮文的意图,陈主任缓缓地摇了?摇头,“我没事的。”
作为两个工厂的厂长,陈主任很清楚阮文一直以来都在做么?么。
她也知道阮文的理想是什么。
即便对二棉厂还有着?说不清的复杂感情,但陈主任并不打?算以此为要挟,让阮文蹚这浑水。
她是厂长,需要为整个厂子、为安心集团负责,并不能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就做出一些不负责任的决定。
阮文听到这话笑了?笑,“您好好休息,有么?么想吃的,我过会儿去饭店里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