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夫人的电话十分简短,他没听到阮文的声音,于是低声喊了句,“阮文?”
“我在听,只是我在思考送你一份什么样的礼物比较好。”
赫尔斯办事,阮文自然是十分放心的。
尽管他们之间是十分明确的利益关系,但维持这层利益关系也需要金钱以外的东西。
“那我可以挑选吗?”赫尔斯的心情非常的不?错,“能送我一套瓷器吗?”
a,a。
赫尔斯想了想,他忽的有些期待这个礼物。
“当然可以,不?过是现代出品的瓷器。”
“我对文物不感兴趣,他们应该在博物馆里存放。”赫尔斯很是好说话。
谈好了条件后,赫尔斯这才细细说起了这次事件的始末。
在美国,报纸传媒业十分发达,旧金山的大小报社不?计其数。
只不过想要在这些报社立足,那你得真本事才行?。
詹妮·刘易斯带着茱莉亚·布拉格的独家专访来到了总编的办公室,同时还丢出了另一篇稿子。
“我想您会喜欢这篇专访的。”
总编看着这个年轻的员工,金发女郎,脸上零星分布着几个小雀斑,她的眼睛是褐色的,像猫儿眼。
他三分钟后抬起头,看着詹妮·刘易斯,“没问题。”
“我还有一个要求,我要要做主编。”
詹妮·刘易斯拿着自己的两篇稿子离开了总编室,在门口时她回眸一笑,“我等着您的答复。”
她搞不?定那个斯拉夫人,还能搞不?定这个总编?
詹妮·刘易斯并不?怕,她先得到这个位置再说,即便是日后被报社解雇了,她也能凭着主编的身份和这几篇报道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当然,如果总编不?同意,那就怄火好了。
某种意义上,在赫尔斯那里吃到的憋屈,被詹妮·刘易斯撒在了自家老板身上。
当然,詹妮·刘易斯留在了报社,一跃成为主编,负责娱乐版块的新闻报道。
而她的那篇关于纸尿裤的文章,再度引爆旧金山。
前有安心牌卫生巾,如今又?有安心纸尿裤。
对这个品牌还算熟悉的消费者们倒不?介意去尝试一下?,毕竟头段时间安心又?推出了蝶翼卫生巾,十分的好用。
品牌效应在华夏大地还没发挥作用时,反倒是在北美洲先一步产生。
从旧金山到洛杉矶,从西海岸当东海岸,只用了不?到三天时间,安心牌纸尿裤风靡整个美国市场。
这个拉踩着美国本土品牌上位的纸尿裤供不?应求。
“所?以你应该明白,你被盯上了。”
阮文一点也不?意外。
“他们开价多少?”
“他们希望和你面谈。”赫尔斯笑了笑,“或许我这个经纪人已经不?值得他们信赖。”
这话让阮文莞尔,“那我们或许可以换一家合作商?”
“比如说?”
“汉高,或者联合利华也可以。”
正如同当初赫尔斯把兰登书屋拉来给阮文作势要一个大合同,阮文随口说出的两家日化企业,不?过是用来和宝洁谈判的筹码。
赫尔斯自然明白。
“我最?近挺缺钱的,可能需要你快点帮我谈妥这个合作。”
赫尔斯很是郑重的应允,“我知道了。”
安心纸尿裤打开美国市场的大门,这让阮文有些兴奋,连忙去找陈主任商量,“先把集装箱定下?来,我估计很快您办公室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美国市场那是指向?标,在那里热销意味着全球爆款。
欧洲那边是香港出货,等春红大姐在那边收拾妥当,阮文打算把生产线弄过去一条。
但是欧洲人力成本高,这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不?然为什?么日后遍地都是madeina呢?
即便是和欧文在美国合伙开的工厂,那也是因为有当地华人做依托,但相较而言成本还是高的。
陶君在美国多年,春红大姐去了西德还没多久,这没得比。
所?以在这件事上阮文还没有做决定。
先不?着急,安排运货比较重要。
陈主任看着开心的像是个孩子似的人,连忙站起来,“小心点,别碰着。”
“我没那么娇贵。”她现在就觉得肚子?这边跟塞了个小皮球似的,其他的还真没什么感觉。
趁着这会儿有空,阮文说起了再扩张的事情,“我是想再往西扩张下?,您觉得呢?”
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扩张不?太好弄。
老厂区这边紧挨着研究所,压根扩不动。
只能从南区来。
南区这边邻着省大,省大东临省师范学院,给阮文几个胆子?也不?敢打学校的主意,所?以只能往西走。
西边有点荒凉,从安心集团西侧围墙往西走大概一公里会看到一个大坑,差不多有十来米深。
阮文听到的说法是,当年盖省大就地取材烧砖盖房,就是从这里挖的土。
到了夏季这个坑里就会蓄积雨水。
省城是内地城市,雨季也就这么会儿,过了这季节又?慢慢干涸,就这么周而复始的一年又一年。
坑周围有俩废旧的砖窑,之所?以荒废是因为六八年的时候烧砖烧死了人,老人家说这里有冤魂,不?能再干下去了,这话被红`小`将批判了一番,说是“封建毒瘤”、“迷信不?可取”,结果那位批老人批的最?狠的年轻学生回家的时候被车撞死了。
这像是真应了老人的话,不?能再干下去了。
那俩砖窑就这么荒芜了下?来。
阮文听陈主任提到这事,“咱们是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个,大不了回头买点水果香烛什?么的祭拜一下?呗。”
她这话是前后矛盾,陈主任也知道拦不住她,“那行,我回头去把这个弄一下?,不?过你再扩张的话不?是得要引进生产线?现在……”
阮文笑了起来,“你别急嘛,再等几天我就把生产线给您送来,不?要钱的那种。”
陈主任将信将疑,她知道阮文最?开始搞的那个设备是没怎么花钱,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凑出来的。
现在不要钱?
怎么可能呢。
“可不能做违法的事情。”
阮文的身份特殊,好多人等着揪她的小辫子呢。
“不?会。”阮文笑了起来,她在这里多吃了个桃子?,“这桃真甜,好吃。”
“好吃你就……”陈主任想了想,“别一口气吃那么多,回头让小谢担心。”
这件事谢蓟生特意来找她说过,生怕阮文在她这里偷吃多了再伤着身体。
“我们家小谢同志要是早生五十年,那绝对是做谍报的好手。”阮文嘴里吃着,手里拿着走人了,“您记得去省里办一下?手续哈。”
声音被关在了门外,陈主任拿她没办法。
再扩张吗?
阮文的心很大,可是现在他们还欠着银行的钱呢,虽说利息已经偿还了,但那两千万的本金……
她再想想办法吧。
……
阮文没想到,自己竟然看到了罗嘉鸣。
“谢蓟生去开会了,得后天才回来。”
罗嘉鸣看着阮文,上次见到阮文是在春节的时候,她穿的厚厚的像是笨拙的企鹅。
现在有点像袋鼠,带了个孩子?的那种。
“我不?是来找老大的。”罗嘉鸣握了握拳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阮文想了想,“我最?近没犯什么法吧,而且我是孕妇我有豁免权,罗嘉鸣你不?能……”
罗嘉鸣打断了她的话,“她来找我了。”
“她是谁?”
罗嘉鸣眼睛都红了,“祝福福!”
这般咬牙切齿的模样,阮文恍然,“噢,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