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破衣烂衫的男人朝着大街上撒了一大把冥币,大笑道,“押小,开,哈哈哈,押对了,我赢了,赢了!都是我的,再来,再来!给我开啊!”
乐尧熙往他家院子里看了一眼,正门口对着的位置有两口棺材,棺材没盖盖子,四周散落着纸钱。
大白天见到这么个景象,乐尧熙是真的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赶忙转过身去,就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胸口。
游肃皱了皱眉头,嫌弃地吼道,“把你的脚给我拿开!就你这胆小的怂样,还下山来斩妖除魔?以后别提我是你师兄,丢人!”
乐尧熙咽了口口水,稳定心神,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子正踩在游肃的靴子上,面色尴尬的挪开了步子,“师兄,对不起啊,我也不想,我是真的很害怕啊!”
游肃拎着乐尧熙的后领,把她提到了自己的身后躲着,这样乐尧熙也就不会挡住他的视线了。
随后,游肃自己迈步进了这家有棺材的院子,陆祁宁和祝雪馨手中握剑,紧随其后。
乐尧熙挽着周思妙的胳膊,走在最后,没进院子,只在门口等着。
游肃低头看了眼棺材里躺着的人,一个老妇人,一个年轻的妇人,脖子上皆有勒痕,双目圆瞪,死不瞑目,再转头看,房梁上还挂着她们悬梁自尽用的白绫。
身为赌徒的家人,呜呼哀哉!
游肃随手掐了个诀,超度了这可怜的婆媳,转身出了院子,也给了赌徒一手刀,但下手显然要比刚刚给书生那下狠,因为乐尧熙听到了骨头咔咔碎裂的声音。
赌徒在昏迷之前,双手一下子没了握住纸钱的力气,手臂不受控制的来回晃荡,纸钱散落了一地,随风翻飞。
乐尧熙以她知之不多的修真知识看出来了,游肃把赌徒的手筋都给震碎了。
小巷子的尽头处,一对一身补丁粗布麻衣的老夫妇哭喊叫道,“儿子!”
再看他们肥头大耳,油光满面,胡子拉碴的胖儿子正笑嘻嘻的对着一棵树脱衣服,当街做猥琐至极的动作,嘴里淫\\笑不断,“嘿嘿,娘子,今晚便是我们洞房花烛夜啊!”
这回没用游肃出手,三个姑娘在这男人脱到只剩下一条底裤的时候,直接把他打晕了。
第一次,她们一致对外,出奇的团结一心。
身后的三位师兄见状忽然觉得,这次让姑娘们自己解决也挺好。
这对老夫妇赶紧跑过来看儿子,“哎呦,我的儿子,你们是什么人啊,怎么打人啊!救命啊,来人啊,有人打人啊!”
祝雪馨拂袖而去,丢下了一句,“不可理喻。”
周思妙对着老妇人一抱拳,还没等开口呢,结果就挨了老妇人一拳头,“你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周思妙也是被打的十分憋屈,只是身为仙家,也不好对凡人随意动手,真要打起来,她怕是一掌就把老太太拍零碎了。
还是乐尧熙一把拉住了老太太的胳膊,使了个巧劲儿甩开了她,跟她讲理,“老太太,你儿子当街耍流氓,你不说?我们维护治安,你就胡搅蛮缠了?那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呀!”
老翁老脸一红,拉了老太太一把,“走吧,老婆子。”
结果这老太太还跟乐尧熙杠上了,“你打人你还有理了!我儿子这是病了,你殴打病人,你才流氓!”
“我流氓?你教子无方,你儿子才会挨别人揍,今儿我不揍他,以后也会有别人揍他!你不说他的不是,反到护犊子,那我觉得你是老流氓教出的小流氓!”乐尧熙叭叭叭的顶嘴。
于是,其余的师兄师姐们对乐尧熙打嘴架的功夫也是叹为观止,各自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老翁也往后退了几步,给乐尧熙和老婆子留了场地,让她们棋逢对手,干架干到爽。
“你……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老太太说不过,开始进行人参攻击。
乐尧熙不生气,还笑了笑,“老太太,我来这街上看了好一会儿了,我猜,你儿子这是娶不上媳妇,才害了这个恶心人的病吧,你们就不反思一下,为什么就没姑娘愿意入你们家的门吗?”
“你!你!”嘎,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嘎一下晕了。
老翁还在试图把儿子拖回家未遂,结果看老婆子也晕了,恨得直跺脚,又是包锦出面,帮忙扛人才算完活儿。
乐尧熙吵赢了一扭头,发现身后只剩下周思妙一人了,一脸懵的问道,“思妙,其他人呢?”
“除了包师兄以外,其他人都回商业街了。乐师姐,你真是个天才!”周思妙一脸崇拜道。
“天才什么天才,不过是泼妇骂街比谁更能撕罢了。这太吓人了,咱们赶紧跟上我师兄!别掉队。”乐尧熙说完就拉着周思妙追上了游肃。
此时,游肃飞上了这沐风镇最高的酒楼屋顶,俯瞰整个镇子的情况,街上比比皆是神志不清的人。
这屋顶上,还有郊外竟还有一些修真界的修士,有的手里握着剑,比比划划,有的张开了双臂,像是在迎接雷劫。
也难怪镇子里的人们会厌恶修士,这修士发起疯来,五行术数都招呼出来,十八般兵器伤及无辜也是在所难免。
乐尧熙不懂就问,“师兄,他们怎么回事儿?”
游肃冷笑了一声,“金榜题名,赌鬼大胜,懒汉娶妻,修士飞升……这□□的,他们自然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