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争鸣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热水，身体慢慢回暖，她说：“哪也不去。”
“班长，”许知琢的声音变得有些严肃，“今天是除夕夜，你应该回家。”
秦争鸣抬起头来冲他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凄惨：“是吗。”
看到她这个笑，许知琢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种凄惶，让他不忍心再赶她走。
可让她待在这里，也不是回事。
他正盘算自己还能去哪找个住处，把这儿留给她，秦争鸣忽然把他的外套脱了，直勾勾地盯着他。
许知琢皱起眉头，表情有些不解。
秦争鸣低头看着面前的水杯，双手忽然交错抓住了毛衣下摆然后一抬胳膊把毛衣给脱了，里面是一件白色吊带，她说：“许知琢，你想跟我睡吗？”
许知琢被这句话震惊到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应该回避视线，把头转到另一边：“把衣服穿上。”
“我问你，你想不想跟我睡。”秦争鸣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反常，像是半咬着牙说的，似乎心里正在做什么决定。
“你，”许知琢一字一顿，“先把衣服穿上。”
“怎么，你不敢？”秦争鸣凄惶地笑了一声。
许知琢突然有点火大，起身去对面拿起她的毛衣，直接把毛衣重新给她套回头上，动作有些蛮横粗暴，秦争鸣也不抵抗，就那么任他摆布，直到毛衣重新穿回身上。
“回去吧，”许知琢压着声音，“别在这了。”
秦争鸣坐着不动，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赖着不走。
许知琢只好把声音放轻到近乎哄人的地步：“班长，你这样待在这，对你不好，对我也不好。”
“有什么不好，”秦争鸣抬头看着他，“你们不是在看黄片吗，现在你可以不用看片就能直接解决需求。”
要是放在以前，许知琢怎么也想不到平时如同高岭之花的班长会直白地说出这种话，可经过她方才的举动，他基本已经能接受她现在行为和言语的失常。
“班长……”
“不要叫我班长。”
“好，争鸣。”
秦争鸣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许知琢从来没这么叫过她，甚至没叫过她的全名，他一直都叫她班长，和其他人一样。
许知琢突然离她很近，盯着她的眼睛：“如果你受委屈了，就发泄出来，不要以这种自甘堕落的方式，哪怕是摔东西骂人……也别这样。以后，你会后悔的。”
“你想跟我睡吗？”秦争鸣又问了一遍，眼睛紧紧盯着许知琢的鼻尖，只要再往前凑一厘米，两人的鼻尖就能碰上。
许知琢没回答。
她便往前凑了凑，嘴唇即将和许知琢挨上的一瞬间，许知琢往后退了一下，淡淡地说了句：“不想。”
秦争鸣红着眼圈，嘴角轻轻地弯了弯：“那就好。”
说完，她直接去床上躺下了，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就一晚，明天我就回去。”
许知琢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开始收拾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过一阵后，秦争鸣听到他往床这边来了。
身后的位置随即塌下去一块，许知琢也躺上来了。
秦争鸣背对着他，有些紧张地闭上了眼睛，手紧紧抓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