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要走,一个在哭,俩还都是班里冒头的人物,这下班里人全都傻眼了,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团支书宋田田。
宋田田作为班里常规事务的实际操办人,日常最得大家信任,眼前这种场面也只能指望她去中间做个调和了。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宋田田好像突然有什么急事一样,拿起手机开始给人发消息,手指上下翻飞,看起来忙得不行,没空管眼前这个烂摊子。
方阔都已经走到教室门口了,平时最不爱管闲事的班长突然冲上去拉住了他。
几十个脑袋齐刷刷看向门口,这才恍然大悟:奥,这事应该让班长来,虽然班长不爱管闲事,但她跟方阔关系好,还担着班长的身份,让她出马最合适。
秦争鸣抓住方阔的衣服袖子:“正排练呢,别闹脾气。”
“练什么练,”方阔依旧一肚子气,但对着秦争鸣,语气还是不由自主软了几分,“谁爱练谁练,老子不练了。”
秦争鸣把他拉到教室外面:“待会儿你跟劳琳道个歉。”
“道歉?”方阔一脸不忿,“我道什么歉,我又没说错。”
“方阔,”秦争鸣尽量去顺他的毛,“你就算有气,也不能随便往别人身上撒,你摸着自己良心说,真的是劳琳惹了你吗?”
方阔梗着脖子:“谁让她非得多管闲事,那么多光张嘴不出声的,她偏来管我一个人。”
“别废话了,你跟她道歉,”秦争鸣瞪着他,“你要不是男人的话,就不用道歉了,直接走吧。”
“不是,这跟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方阔烦躁地摸了摸脑袋,“不就道歉么,我道不就完了。”
秦争鸣抿着嘴笑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一招最能拿住方阔。
方阔转身就要进教室去跟劳琳道歉,秦争鸣又一把拉住他:“对了,还有一件事。”
“干吗,”方阔回头看她,“你不会是还想让我三跪九叩地跟她道歉吧,我跟你说,不可能。”
“不是,我是想问你,”秦争鸣犹豫了一下,“许知琢怎么没来?”
“应该给方达补课去了吧,”方阔刚说完,眉头突然一皱,“不对,今天是周六,他周日才给方达补课,那他去哪了?”
“我这不是问你呢嘛,”秦争鸣看着他,“他没跟你说吗?”
“没说啊,”方阔摸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可能是有事要忙吧。”
劳琳正低头抹泪,方阔几步走到她面前,语气生硬地说:“对不起,刚才是我没风度,你别哭了。”
围着劳琳的两三个女生自动散开,把讲台前的空间留给这俩人。
劳琳泪眼朦胧地看着方阔,梨花带雨的样子看得方阔心生愧疚,再加上周围人的目光,搞得好像他在欺负女生一样,方阔心里一阵烦躁,把语气放软了一些:“接着排练吧,我不影响你了,不过,你也别揪着我一个人不放,不然我还是要走。”
秦争鸣伸过脚去踢了他小腿一下:“有你这么道歉的嘛。”
经过这场不大不小的插曲,班里人不再像之前那样滥竽充数,合唱的效果终于有了那么点意思,方阔嘴巴一张一合地看起来很认真,只有左右两边的人知道他一点声音也没出。
手机忽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方阔看都没看,直接几步去了教室外面。
来电显示是萨爽。
方阔把电话接起来:“你干吗呢!”
“没干嘛啊,我刚才在跑步。”
方阔皱眉:“跑步?好端端的跑什么步。”
“我待会儿要参加球赛,刚才是赛前热身,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你手机为什么在祁嘉述手里,”方阔一想起刚才祁嘉述接电话时理所当然的语气就一肚子火,过了一会儿才捕捉到关键信息,“球赛是什么鬼,你跑哪去了。”
“我在申理呢,你到底有没有事,没事我挂了,球赛马上就开始了。”
“祁嘉述也跟你在一起?你俩到底在搞什么,”方阔的声音不自觉变大,“你让他老实点,他要敢对你怎么样,我绝对弄他!”
“你别神经了,没事儿我挂了,晚上再说。”
“待会儿我……”方阔话还没说完,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草!”方阔忍不住骂了一句,拿着手机气势汹汹进了教室。
劳琳正在指挥,见他进来也没敢再说他,只瞥了他一眼。
这一遍合唱结束,秦争鸣回头问:“爽去哪儿了?”
“申理,参加什么球赛去了,”方阔脸拉得老长,“排练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再不结束我就闪人了。”
“行了啊,再坚持坚持,”秦争鸣知道他想干什么,压低声音说:“待会儿结束了我跟你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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