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爽横了他一眼：“滚，少放屁。”
祁嘉述才不娇弱呢，他发起狠来连长了二十年的大杨树都觉得害怕。
“正好我今天不想打球，”方阔半侧着身子冲她挑了挑眉，“我陪你踢，好久没收拾你了，验验你这段时间有进步没。”
萨爽一脚踹上他的凳子：“滚，我收拾你还差不多……”
“我去。”祁嘉述淡淡开口。
萨爽有一瞬间以为这个“我去”是个和“我靠”差不多意思的感叹词，转头看着祁嘉述。
“很长时间没踢了，”祁嘉述说，“你得带带我。”
自从身体里住了不明外来户，他已经很久没和人一起踢过球了，一来是足球一个人踢实在没意思，二来是想找一个没人的球场也比较困难，所以这几年他只是经常性地去市医院后面的篮球打打篮球，已经快忘记踢足球是什么感觉了。
“没问题，我带你！”萨爽很开心地打了个响指。
到了上午大课间，萨爽从旁边的空桌子下面把足球捞出来，冲祁嘉述一挥胳膊：“走，祁哥！”
这一声“祁哥”带着点痞味，祁嘉述听着觉得新鲜，不由得回了一句：“知道了，爽妹。”
说完他一阵懊悔，很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心想他刚才在说什么啊，什么爽妹，听起来跟方阔一个调子，不正经。
“萨爽！”后门有人喊了一声。
萨爽回过头：“崔欣宇？”
她眼前一亮，快速奔到后门：“你怎么来了，怎么，最近老张看得不紧了？”
崔欣宇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有点病态的苍白，像是没休息好，看来真是让老张折磨惨了。
萨爽一阵心疼，伸手在崔欣宇脸上拍了拍：“你也睡点觉吧，黑眼圈都能绕地球一圈了。”
“陪我去操场踢会儿球吧。”崔欣宇淡淡地笑了一下，嘴唇也有些发白。
“好啊，”萨爽举了举手里的足球，“我正要去呢，祁嘉述也跟咱们一块，你不介意吧。”
“萨爽，”崔欣宇的脸色很不好，看起来就像马上就会晕过去一样，“我想单独跟你去。”
不要叫其他人。
接收到这句话所传达出来的信息，萨爽有些为难地回头看了一眼祁嘉述。
之前她不知道崔欣宇会来找她，就硬把祁嘉述拽上了，可现在崔欣宇又不想让祁嘉述跟她们一起，那她要临时放祁嘉述鸽子吗。
那也太不够意思了。
可崔欣宇好像情绪不太对，期中考试的成绩刚出来不到一个礼拜，放红榜的时候她特意去找了找崔欣宇的名字，发现崔欣宇在五十开外，不像她说的那样，跟争鸣差不多，争鸣比她领先了十多名，不过她依旧是她们班第一名。
可能是这次没考好吧，她当时想。
这几天崔欣宇不出来踢球，她也没敢去叫她，怕她再被老张逮住又挨骂。
现在崔欣宇好不容易来找她一次，状态还很不对的样子，她实在没法拒绝她。
可是那祁嘉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