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自行车,身前是祁嘉述,进退两难的境地让萨爽不由得有些紧张,偏头看向一旁:“两年以后的事……就两年以后再说嘛,现在考虑那么早干吗……”
周围的光线实在太暗了,萨爽顾不上考虑其它,一心只想到亮堂一点的地方去。
祁嘉述察觉到她的意图,又往前迈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萨爽向后仰了一下:“你干吗?”
她也不是个傻子,祁嘉述突然离这么近,肯定不是想揍她就是想亲她,这两种可能都挺吓人的,萨爽伸出一根手指戳到祁嘉述胸前:“你往后退一下。”
祁嘉述依言后退半步,沉声说:“两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我希望,在那之后我们还在一起……
祁嘉述的眼神中透出一些别样的情绪,萨爽愣愣地看着他:“祁嘉述,你……”
不远处的校门口涌出一大群人,两人同时转头看向那边。
放学了,这些人骑着自行车各回各家。两年后,他们是不是也会这样,各自提着行李去往不同的地方,然后慢慢失去联系,到最后彻底变成对方记忆里的一个名字。
萨爽突然有些伤感,正想说点什么,祁嘉述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萨爽,我——”
“萨爽!”
没说出口的半句话被人打断,方阔骑着自行车从门口过来,对萨爽说:“你怎么还在这?”
见祁嘉述的手还搭在萨爽肩膀上,方阔皱着眉,把祁嘉述的两只手推开:“你手往哪儿放呢!”
祁嘉述盯了方阔一眼,手在身体两侧慢慢收紧,最后还是松开了,低头对萨爽说:“明天见。”
回家路上,萨爽想到祁嘉述说的那些话,转头问方阔:“哎,你说两年以后,咱们会在哪?”
方阔的校服下摆被风吹得飘在身后:“还能在哪,前半年在高中,后半年在大学呗。”
萨爽转动车把,避开前面一个电动三轮:“你说咱们几个能考到同一个大学吗?”
“估计悬,看现在的情况,争鸣肯定不会跟咱俩一起了。”
“唉。”萨爽的语气满是遗憾:“那祁嘉述肯定也不会跟咱们一起了。”
说到祁嘉述,方阔不耐烦地使劲往前蹬了两下:“他爱去哪去哪,不跟咱一起还好呢,看着他就烦。”
第二天一早,祁嘉述刚进教室,萨爽把一个热腾腾的煎饼从桌洞里掏出来放他桌上:“呶,请你吃煎饼。”
祁嘉述表情为难:“我已经吃过早饭了。”
“啊?”萨爽皱了皱鼻子,把煎饼拿回来,“那就只能便宜方阔了,这家伙胃口大,就算吃过早饭,也能再把这个填进去。”
听到这话,祁嘉述把书包放进桌洞,临时改了主意:“我没吃太饱……还能再吃点。”
那个煎饼又回到他手里,还好分量正常,没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祁嘉述摸了摸自己的胃,深吸一口气:“为什么突然请我吃煎饼。”
萨爽郑重其事地说:“我昨天回去认真想了想,再有两年咱们就要高考了,到时候你肯定会去重点大学,那咱们就得分开了。所以——我决定在剩下的日子里对你好点。”
弄了半天,这个煎饼是提前给他践行的。
祁嘉述心情复杂地看了萨爽一眼,看来这两天他白忙活了,到头来还是一点作用都没起。
上午大课间,萨爽系好鞋带正要出去,物理课代表从前门进来,冲她喊了一句:“萨爽,胡老师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萨爽抬起头来:“哈?找我干吗,我交作业了啊。”
物理课代表往上推了推眼镜:“不知道,他只说让你过去一趟。”
——
萨爽站在老胡办公桌前面,态度很坚决:“老师,我不想换座位。”
胡谦已经苦口婆心说了半天,见萨爽还是油盐不进,索性板起脸来,把话说开了:“萨爽,老师实话跟你说吧,这让你换座位的事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各科老师们都来我这反映过情况,说自从祁嘉述跟你坐到一起,不是迟到就是早退,早自习不仅趴桌子上睡觉,还吃东西,他上学期可没有这些习惯。你说,他这是不是跟你学的?”
萨爽不由得皱紧眉头:“老师,祁嘉述愿意跟我学是他的事,我又没让他跟我学,您干吗非得让我换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