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车回去的路上,萨爽脑子里不断回想祁嘉述说那句“随你发落”时的眼神和语气。
虽然他说得很随意,可她从那种随随便便的语气和眼神中,看到了某种由内而外的笃定和自信。
也是这短短四个字,让她真真切切地记起了祁嘉述曾是全市的中考状元。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时候她终于反应过来了——就算祁嘉述这半年遇到了很多破事,他也不会沦落到考成稀巴烂的地步,最多是排名稍微下滑而已。
亏她一开始还认真寻思了一下等考完试到底怎么“发落”他,现在回头一想,发落个屁,她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发落”自己吧。
到家后,萨爽把书从书包里掏出来,开始正儿八经地临时抱佛脚。
看着看着,手里的书像成了精似的,没一会儿就把她迷晕了。
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又跑到客厅去干了一些和学习无关的杂七杂八的事。
等再回到书桌前,之前看过的内容只剩下一个大概的印象。
萨爽心情烦躁地把书向后胡乱翻了几页,嘴里嘟囔:“说!你是不是偷偷把我记忆抹掉了?怎么刚看过就不记得了!”
方才胡乱翻过去的某一页在她脑子里留下一个影儿,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便挨着重新往前翻。
翻着翻着,她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了——她的画作,居然被人偷偷篡改了!
原本戴着巨无霸帽子和口罩的马克思,此时突然换上了尺寸合适的装扮,头部周圈还多了一层阴影,遮住了多出来的头发和胡子。
这谁弄的?
萨爽皱着眉头寻思了一会儿,确定了嫌疑人的人选。
肯定是祁嘉述。
除了他,没人碰过她的书。
这家伙怎么这么闲,不好好勾重点也就算了,居然还有闲心替她给老马润色。
她忍不住开始怀疑祁嘉述的自信是盲目自信,等考完试,她说不到真有机会“发落”他。
考试周的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周三下午。
最后一门复习课结束,秦争鸣作为班长,遵照班主任胡谦的指示,组织同学往教室外面搬桌子。
由于教室里没老师在,学生们坐在下面各管各开始收拾东西。
秦争鸣站在讲台上,调高音量说:“靠近前门和后门的同学,辛苦大家把桌子搬到走廊里,教室里只能留三十张桌子。”
底下的人交头接耳,哄闹声比她说话的声音还大。
秦争鸣咽了咽嗓子,努力把音量调到最大:“还有就是,大家的书要各自带回家,或者放到宿舍,教室里不让放书。”
下面有个男生举手:“班长,这么多书呢,全都得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