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排那个扎辫子的女生,不好好预习,在下面说什么呢!”历史老师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看向下面,一下就逮住了当事人萨爽。
萨爽赶紧缩了缩脖子,使劲藏到了方阔背后。
所幸历史老师只是说了她一句,没有再继续追究。
萨爽悄悄抬起头来,见历史老师又在继续写教案了,拿笔重新扎了方阔后背一下,小声问道:“你是不是随口扯淡呢?他怎么可能刚来就退学?”
方阔眼睛盯着讲台上的历史老师,微微偏头说:“对啊,我就是随口扯淡,他又不可能通知我,我哪知道人家为啥不来。”
萨爽又狠狠扎了他一下,小声骂道:“你怎么一张嘴全是屁话!”
被萨爽用笔尖攻击,方阔一点也没气恼,反而得逞一样自顾自地扬了扬眉毛,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许知琢在一旁听着,也笑着摇了摇头,借着历史课本的掩护,继续开始做数学习题册后半部分的习题。
书上的马克思被帽子口罩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萨爽低头寻思了一会儿,又照着自己校服的样子,给马克思画了一身衣裳,画完才想起隔壁桌的人刚来两天,连校服都没有,要是就这么退学,估计连一丁点二中的回忆都留不下。
这么胡思乱想着,她又转头看了隔壁的空桌子一眼。
祁嘉述转学过来之前,教室最后一排就坐她一个人,她也从没觉得有什么,还乐得逍遥自在。
现在祁嘉述突然不来了,她又觉得心里怪不舒服的,时不时就转头去瞄他的桌子。
想到祁嘉述刚来那天的吊样,萨爽忍不住开始寻思这货是不是因为在外面结了太多仇,被别人堵到某个不知名的小巷子里了。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她最后脑补出祁嘉述被一群人摁在地上暴揍的场面,忍不住一个激灵坐起来,往讲台上看了一眼。
时间正好六点半,但放学的铃声没按时响。
萨爽从桌洞里抽出书包,开始悄没声儿地收拾东西。
开学这么长时间,她早就看透一个事实——学校的上课铃总比课程表早五分钟,下课铃总比课程表晚五分钟。
用老胡的话说,一人多学十分钟,全班五十人就能多学五百分钟。
她是完全不在意放学这五分钟,每次一到标准放学时间,就开始偷偷收拾东西,要是老师看得紧,就捱到铃响再冲出教室,要是老师看得不紧,她就从后门提前给自己放学。
眼看历史老师正低头认真写教案,萨爽把书包收拾妥当,弯腰从后门溜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