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将北疆王庭变成大夏疆土,让北疆大王跪地称臣啊!
跪地称臣啊!
称臣啊!
臣啊!
啊!
!
……
“大胆!”
“放肆!”
“目无君父!”
“竟敢如此?羞辱于朕!”
听完传旨官员回禀后,帝君大怒,胸膛激烈起伏,面色潮红,差点没被顾奚气得?直接升天!
一想到说?有本事就?让北疆大王跪地称臣,他怒而掀桌,一掀,掀不动,再掀,还是不动。
他更加恼怒,一挥手,将案桌上的东西统统扫落在地!
底下几位肱股之臣眼观鼻鼻观心,岿然不动,佯装无事发生。
唯有传旨官员跪伏于地,冷汗涔涔,叩头?谢罪。
“是臣无能,辜负圣恩,请陛下降罪。”
帝君阴恻恻地看着他,心生杀机。确实无能,居然真的帮那些大逆不到的贱婢,一字不漏地复述带话!
在那么多大臣面前,羞辱自?己,令自?己颜面扫地。
这种蠢货,要他何用?!
“来?人,将他给朕拖出去,杖……”
他刚想说?杖毙。
姚晃便躬身道:“陛下。”
果断地打断了他下令出昏招,惹人非议。
帝君掀了掀眼皮,怒意未消,但总算是理智回笼了一些:“嗯?姚卿有何见解?”
他仿若并?未察觉这位帝君的杀机一般,不慌不忙,仿若廷前奏对,徐徐道:“明大人办差不力,去职还家反省足矣。当务之急,还是如何令其归心,稳定北境。”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帝君,长长一揖:“陛下,江南为重。”
三城都丢了几十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就?别因为夺取三城的人,曾经是大夏子民,就?理所当然地认为给人家扣一个名头?,美其名曰“收复三城”,就?想纳入囊中。
做事之前,总得?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脸吧?
见有人顶在前头?,几位大臣便纷纷进言。
“姚大人所言极是,江南一年赋税,可抵边境三年。”
“江南叛乱,不可轻忽,需得?尽快镇压下去。”
“三城之事,年轻人一时?气盛,没想明白,想来?他们家人总是能够明白事理的,不如……”
姚晃眼底里掠过一抹戾气。
总有蠢货想要将大夏一步一步地带进深渊!
明明都已?经转移了帝君注意力,将重心放到江南叛乱之事。这人是太蠢看不明白局势,仍然坚持在三城问题中打转,不是别有用心,就?是另有所图?
他眯了眯眼,若是另有所图,此?人背后之人,又会是谁呢?
定西王?
还是哪个野心勃勃颇有上进心的封疆大吏?
想要将水搅得?更浑,然后趁机起事?
但是偏偏帝君听进去了。
这也很好理解。
姚晃知道这位帝君心里想什么。
不就?是想要青史留名,往自?己脸上贴金吗?这位自?诩明君,但登基二十五载,却并?无任何可值得?夸耀的功绩。
若是收复三城,对比前面几任帝君,就?特别能看了。
就?算他再蠢,有了这一笔,后人也得?赞他一句明君。
可是现在有名有姓知道掺和了夺取三城的几个人里面,有哪一家是好惹的?
不过是激得?帝君越发恼怒。
恼怒之后会如何呢?
为了挽回帝君的颜面,越发不肯放开三城,最后就?会演变成对这几家,尤其是靖北王府,更为深重的不满。
为了一个虚名,还有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三城,意气之争,君臣决裂,有什么好处呢?
不外就?是政局动荡不安,更利于某些人的谋算罢了。
在出宫之时?,听到帝君吩咐宣召安顺长公主、敬国公、姬氏族长。
脚步虚浮的姚晃深深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有些茫然。
他当年以为帝君真的能够采纳依从他的政见,中兴大夏,所以才出仕入朝。
可是现在,他明白过来?,帝君并?不是觉得?他有多高明,而仅是因为自?己支持削藩,这符合帝君已?身的利益,于是起用。
但削藩仅是手段,最终目的是让百姓归心啊!
可惜对于帝君来?说?,那些贱民不值一提,削藩就?是他最终目的。
这样的猪队友,他真的带不动了。
未入朝之时?,他以为大夏中兴的阻碍,在于世家大族,在于权柄过大的藩王,在于地方割据势力。
入朝之后,随着对这位帝君的了解渐渐加深,他恍然大悟,大夏中兴的最大障碍,怕不就?是这位自?命不凡的帝君?
但想退步抽身,却为时?已?晚。
出了皇城,姚晃回头?看了一眼巍峨雄浑的皇宫。
沐浴于夕阳余晖下的宫殿,金灿灿的,夺目至极,却透出一股日暮西山的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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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料不差,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帝君,又碰了一鼻子的灰。
先是安顺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