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算她运气好,还是能救一救的。”
总不能让你未成亲就先死夫君。
苗先生有?些心痛,她那个压箱底的宝贝啊,好不容易才养出来的。
顾奚猛地抬头,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欣喜:“真的吗?”
苗先生觉得自己的心更痛了。
这都是作的什么孽啊,好端端的姑娘,偏生喜欢上萧定瑜这个假世子。这世道,可真是没什么道理可讲。
她捂住心口,冲顾奚挥手:“去将药柜里最?上面一排第三格的百年山参取下来,切一片先让她含着吊住这半口气,我去拿我压箱底的宝贝。”
苗先生前?一阵既然能够说出可以帮顾奚利用蛊虫反制对方,她自然也是懂蛊术的,而且还相当精通。
她的压箱底宝贝,就是一对同命相连蛊。
这种蛊,要说有用,它是挺有用的,同命相连,顾名思?义,就是将彼此气机相连,若一方有大难,另一方可渡元气。
要说它没用吧,普通人是用不上的,毕竟普通人的元气就那么一点,用上它,可能做不到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能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成就。
它专用于习武之人,而且条件相当苛刻。像顾奚和萧定瑜,一方重伤垂死,一方身健体壮,并且修为上稳压重伤垂死的那一方,就相当适用。
如果反过来,顾奚重伤垂死,萧定瑜毫发无伤,那也不好使,很容易达成同归于尽的成就。
这就是萧定瑜的运气了。
苗先生取出一对同命相连蛊,细细跟顾奚说了作用,也说了对她可能有一些影响,比如说,在萧定瑜好起来之前?,她得勤奋修炼,修炼转化的内力,会通过蛊虫之间渡到萧定瑜身上,助她慢慢恢复元气生机。
只要生机不绝,等她身上大大小小在伤渐渐好转起来,身体慢慢修复,自然就能好起来了。
唯一的坏处,就是顾奚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是在替萧定瑜打白工。
至于它会带来的副作用,苗先生就觉得没必要说了。
如果是一男一女,用了这同命相连蛊,很有?可能会互生好感,渐生情愫。但是苗先生不知道如果两个都是男的或者两个都是女的,会不会还有?一样的副作用啊?
更何况,都不需要同命相连蛊催发,她们自己就打得火热恨不能生死相随了好嘛?
所以这点副作用,根本无关紧要,没有必要特意提起。
顾奚倒是想了许多,暗自权衡一下,觉得即使浪费几个月的时间,也还勉强可以接受。
毕竟萧定瑜是条大粗腿,有?她在和没她在,很多事情就根本是两回事了。
为了未来的美好生活,稍稍给她打个几个月的白工,也不是很亏。
况且有?了救命之恩这一茬,日后自己想要脱身离开,她也不好意思不放人啊!
这生意做得过!
不过她还挺谨慎的,问了苗先生一句:“此前那个蛊,会有?影响吗?”
苗先生正在调药,以便一会更好地将蛊虫给她俩分别种进去。不以为然地道:“能有什么影响?你继续用内力困住它就行了。哦,对了,我研究出来了,有?七八分把?握可以反制,等萧定瑜情况好转,这条命算保住了之后,就给你弄。”
顾奚就彻底放下心来。
忙忙碌碌了大半夜,苗先生终于将同命相连蛊给她俩种好了。让顾奚给萧定瑜输入一缕内力,将两只蛊虫相勾连。
在两只蛊虫相勾连之后,她给萧定瑜把?了一下脉,同时问顾奚:“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啊?
顾奚仔细体会了一番:“觉得内力运转有些滞涩,她那边的蛊虫隐隐约约传来一股子特别难受,似乎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苗先生“嗯”了一声:“那就是对了,她脉息比之前?稍稍强了一线。”
从几乎摸不出脉息来,到若有若无,孱弱异常。
苗先生提笔写了方子:“你自己去捡药,给她煎药,一天一副,一副两次。”
人基本上是能活下来了,她就忍不住嫌弃了:“看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脏!你赶紧将她带走,回去给她好好擦洗一下,重新清创上药,知道吗?”
顾奚自然连声应下:“行行行,等天亮大家起了,我就叫两个小厮过来给她擦洗。”
苗先生打到一半的哈欠都惊得噎回去了。
这话?听着不对啊,那不是你心上人么,要死要活要在一起的未来“夫君”,就算是要擦洗,也应该是叫两个仆妇吧?叫两个男人侍侯是怎么回事?
她狐疑地盯着顾奚,发出灵魂拷问:“你是脑子坏掉了,即使她对外的身份是男子,但实际上还是个女儿家,怎么能让小厮侍侯呢?”
顾奚一时没反应过来,懵懵地道:“哦,那就叫两个侍女。”
话?一出口,她才慢半拍地会意到苗先生话?里的意思,整个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三?观倍受冲击!
几乎是脱口而出质问“你说什么”,幸亏在出口之前?,理智回笼,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她内心一群草泥马呼啸而过,极尽狂野,还得僵着脸,顶着苗先生狐疑的目光,替自己将话?圆回来:“呵呵,我就是,太累了,一时,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狠狠地锤了一下挺尸在榻上的萧定瑜,发泄一下脑中的震憾和心头的怒火。面上还得赔着?笑脸:“都怪这家伙伤太重,让我整个人都迟钝了。”
苗先生依然冷冷地盯着她。
叫侍女也不对啊!
这不是极其隐秘,最?好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吗?
接触到苗先生那“我就看你演”的眼神,顾奚一个激灵,知道不能这么来圆。
她战战兢兢地,似乎一个大秘密被人无意得知的惊惶,小声问:“先生,我,我们只是习惯了这般掩饰。想让别人不起疑,就得自己当真先信了。叫小厮,或者叫侍女,都是掩人耳目的,抬水进去而已。擦洗这些,当然只能我亲自来。”
苗先生不知信没信,反正就是冷冷地盯着她,好一会才“哼”了一声:“将另外八盒药材都给我送过来!滚吧!看见你就生气!”
顾奚点头哈腰地赔笑,抱起萧定瑜飞快地滚了。
回去之后,越想越气,忍不住又锤了无知无觉的萧定瑜一下。
踏马的!原来是这样的不能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