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妃的?脸红彤彤的?,还略有些肿胀,她闭着眼,看起来呼吸都有些费力。
李令姝倒对这位王妃还是挺有好感的?,并不需要她出事,因此皱眉吩咐旁边的宫人:“再去催,务必让太医立即赶到。”
吩咐完小宫人们,她又看了一眼四周围观的?命妇。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叫人,赶紧把王妃送去四海升平阁,让王妃好好休息。”
李令姝这句话说得异常又气势,又那么掷地有声,四周围着的?命妇千金们,竟都不自觉往后退了退,让了很大一片空间出来。
这时,黄门们也带着步辇赶到,把安王妃扶到步辇上,一路往四海升平阁送。
李令姝也没管旁人,自己让苏果扶着,一路往那边行去。
她身后,命妇千金们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事端,也不远不近地跟着。
李令嫣快走几步,来到李令姝身侧:“皇后娘娘,倒是不怎么惊慌。”
李令姝道:“安王妃突然发病,本宫也很忧心,但若说惊慌就没必要了。毕竟宫里有太后娘娘做主,也有医术超群的太医们,自然不会让安王妃出事的?。”
听她先说太后,再说太医,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李令嫣不由微微一笑。
她人长得温婉柔美,又是琴棋书画样样都精,素来就是盛京中才貌双全的有名才女。
不说话的?时候微笑望人,都是那么的?素雅,仿佛从未沾染任何时间尘埃。
只有李令姝知道,她看起来是朵纯洁无暇的?白莲花,内里却又黑又脏,看不得任何人比她过得好。
李令嫣说的?话,她其实都能听懂,但却佯装无知。
作为一个深居简出的皇后,她对御花园里的?一切一无所知,是最恰当的?。
果然,李令嫣笑着说:“但愿吧,我也希望王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李令姝不理她,快走两步,李令嫣也没再追。
等他们这一行人回到四海升平阁,就看太医已经赶到了,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德义也守在阁外,远远瞧见李令姝,立即给她行礼。
李令姝叫起,就看他冲自己比了个眼色。
这是告诉她,事情基本上都办妥,让她不用担心。
李令姝这才长舒口气,直接进了四海升平阁。
太后依旧坐在主位上,正沉着脸看着被太医诊治的安王妃,瞧着很是不愉快。
见李令姝到了,就沉声问:“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李令姝冲她行礼,乖巧答:“回禀娘娘,刚臣妾也未在跟前,并未看到事发经过,倒是永宁县主在场,不如等永宁县主到了由她给娘娘解惑。”
太后扫了她一眼,目光略有些冷。
“皇后,你?作为一宫之主,对宫中事不说了如指掌,遇到这样大的?事端,也许得仔细问清原由才是。”
李令姝垂下眼眸,轻声开口:“是,臣妾明白,娘娘教?训得是。”
太后就叹了口气,还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刚被训斥,李令姝也不好坐,之站在那等。
长榻上,安亲王妃还昏迷不醒,不过太医几针下去,看起来脸上的?红疹比刚才要少许多,没那么吓人。
李令姝心里猜测这是楚逢年的?手笔,知道跟自己一定?没什么关系,倒是不怎么惊慌。
就在这时,李令嫣进了四海升平阁。
她白着一张小脸,显然是被刚才的?情形吓得不清,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楚楚可怜的?。
太后同她说话,口气就很柔和,也更像一个家中长辈,慈祥得很。
李令嫣一进来就对太后和萧夫人卖惨:“姨母、母亲,方才吓坏嫣儿,王妃娘娘走着走着,突然就倒下来,脸上也起了许多红疹,嫣儿都不知怎么办才好。”
听听这如泣如诉的?语气,真是活灵活现啊。
李令姝心中感叹,不愧是名满盛京的大才女,这演技堪称一流。
太后就看似心疼了:“可怜见的?,咱们家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事,快过来你母亲身边坐下,吃口茶压压惊。”
李令姝也不吭声,就一直关注着安王妃那的医治情况。
太后看了看李令嫣,就说:“安王妃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病了?她这病许多年都未曾发过。”
几人说话的?工夫,许多命妇千金便都回到四海升平阁中,坐下等看安王妃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听太后这么一说,坐次很靠前的?首辅夫人魏氏就立即道:“娘娘是说安王妃的?敏症?确实许多年都未曾发过。”
太后点点头:“刚哀家过去瞧过,应当就是敏症,可因着她,宫里早就不种养心叶茑萝,她今日不知为何竟是又发病。”
一说起心叶茑萝,大家的?思绪就都回到刚才的?百花园中。
李令嫣立即配合地惊呼一声:“心叶茑萝吗?我……”
她这么说了一句,立即就不吭声,还略有些害怕地看了李令姝一眼。
李令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