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京莉哭的?嗓子冒烟:“可是她…”
尤秋兰从自己柜子里?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你傻啊,她就是嘴硬心软,还不快去,你在这着哭我都没法做实验了。”
谭京莉鞠躬感谢:“谢谢姐姐!”
陆珩之知?道?季景轲被抓进来的?时候去看了他。
季景轲身体刚恢复,整个人显得憔悴了好多。眼镜也摘掉了,嘴唇周围一圈胡茬,身上穿着深蓝色的?囚服,手腕上的?手铐碰撞在桌子上的?声音很刺耳。
陆珩之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将?近三十年?的?时光里?从没见过他这么狼狈,也少有过这么几次,两人默不作声在审讯室里?,隔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
是季景轲先?打破沉寂的?环境:“有烟吗?”
陆珩之摸了摸口袋是空的?,然后又让同事送进来。他看着季景轲熟练的?点上烟,说了句:“我记得你以前不抽。”
季景轲吐出一口烟,点头?:“是啊,八年?前亲眼看过,心里?愧疚,它就像恶魔一样每夜啃噬着我。”
陆珩之:“愧疚的?话为什么不报警。”
季景轲笑了笑:“没用的?,就算我报警了,他们也还是会找替罪羊。”
陆珩之其实对季景轲没有什么想问的?,林淮和他讲完那件事之后才明白季景轲为什么会有洗车的?怪癖。是因?为害怕,因?为内疚,他从头?到尾都作为那场车祸的?旁观者,也是间接凶手之一。
陆珩之看他抽完一根烟,想再抽一根,拦住了他,把烟收回来:“你当初说为了保护我,是因?为他们吗?”
季景轲的?双手搓在一起不自在:“嗯。”
陆珩之说了声:“谢谢。”
季景轲抬眸看他,眼里?都是疑惑,大概是在想陆珩之这狗玩意居然也会说谢谢?
陆珩之觉得氛围奇怪,撇开眼说:“谢谢你那几年?对秦蔓的?帮助,不管是对她有愧疚还是掺杂其他感情?在。”
“别和莉莉说。”季景轲脑海里?还浮现?着谭京莉抱着他的?大腿不让他上警车,哭的?凄惨:“我不想在她心中留下孬种?的?形象。”
陆珩之舌尖抵了抵牙,笑了:“知?道?就行?,是挺孬种?的?。”
“……”季景轲皱眉,看着陆珩之这副脸就欠揍:“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好像是回到以前他们经常斗嘴的?时候,陆珩之手枕在后脑勺往后靠:“你见过哪个警察会对罪犯有同情?心?”
季景轲转过脸:“啧,不聊了。”
警察开了门,他要被带出去的?时候,陆珩之很认真地说了句:“就算那傻丫头?知?道?了,也不会丢下你不管。”
季景轲垂眸,刘海盖着眼睛,不知?道?什么神情?:“嗯,是我辜负了她。”
季景轲长长吐了一口气,或许以后他就能睡个好觉吧。
八年?前的?车祸都是由廖志诚醉酒讲的?一些话刺激吕艺发病开始。当年?季景轲曾经偷偷去医院看过昏迷在病床的?秦蔓,这也就是为什么,秦蔓研一时季景轲一眼就认出了她。
季景轲当年?有过报警的?冲动,但在吕艺私下又重新找过他的?那一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吕艺给季景轲看了自己自残的?手臂,包括还说廖志诚已经让陆志明找好了替罪羊,恳求他这事不要说出去。他这才知?道?,事情?已经牵连甚广,没办法挽回了。
也就是为什么那段时间谭京莉向他表白时,他拒绝。因?为只要秦蔓一出现?,他就能想起自己的?不堪,自己也间接杀过人。他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那么纯洁的?姑娘。
三天后,上午十点开庭。
只是直至十点后受害人的?位置依旧是空的?,在场观看的?人也在窃窃私语。
陆珩之打秦蔓的?电话一直无人接通,又问秦述,他却说不知?道?人在哪,还有这场官司家?里?权全交给姐姐负责。
法官敲了敲法槌,让底下的?人安静:“受害人或其代理人再不来,将?视为撤诉。”
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开门的?声音,一个穿着律师袍很年?轻的?男人,紧赶慢赶地进来,理了理衣服,才站到原告位置上,很是歉意:“不好意思,法官,久等了,我是受害人的?代理律师,秦小姐她没空。”
真的?不能怪他,他只是个京大法律系大四的?学生,昨天才被辅导员一通电话过来说接个案子,而且委托人还是辅导员的?老师的?女?儿。
法官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开庭。
律师拿出一张被他□□过的?纸,清嗓子念到:“报告法官,受害人秦扬的?女?儿秦蔓作为此事代理人,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既然犯罪嫌疑人已死,不再追究被告的?所有罪行?,私下和解。”
律师的?话一出别说法官,就连被告那几个也是懵的?。
陆珩之皱着眉站起来:“你确定?”
那律师把纸转过去给陆珩之看,睁着无辜的?大眼:“秦小姐是这么交代给我的?。”
陆珩之一瞧是秦蔓的?字迹,就直接出了法庭。
即使这样,法官也要继续走流程,按律法刑事自诉受害人和解,被告人应无罪释放。
作者有话要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们不是真正的无罪,自己种下的因会有他们的恶果,女主也是有私心,求轻喷,轻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