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吃栗子蛋糕?”善礼东看西看,他对这条马路一点印象也没有,当然也不记得有没有遇到过卖白兰花的老人家。
南红歪着头想了想,笑了起来:“其实也还好,不过有人送,总归吃起来香一点,说起来也有面子。”她每次吃完蛋糕回去总要气一气西美,现在想来真是太幼稚,难怪西美最讨厌她。
这一路,善礼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他在上海住了几年,却好像从来都不认识这个城市,身边的南红却像是这个城市的灵魂,每栋楼她都记得是什么风格,开过什么店家,出过什么名人逸事,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说起这些时语气缱绻缠绵,温柔可亲,偶尔还带着一点促狭和调侃,她不只是在回忆她的年少青春,更像在说自己的爱人。
“啊呀,到了。前面靠边,对,这里停就行了。”南红说了一路,差点错过宿舍的弄堂口。
目送老伏尔加远去,南红甩了甩手里的坤包,笃笃笃踩着高跟鞋进了弄堂。
年初一,门房间角落里的煤球炉上温着一挑子开水,门卫老伯伯的眼镜压在报纸上,人不知道去哪里了,玻璃窗上贴着的福字掉下来半边,在寒风中摇摆。南红从包里掏出一堆什锦糖搁在报纸上,笑着进了楼。
楼梯转弯口坐在报纸上的男人抬起头,见到南红立刻站了起来。
南红一愣,冷着脸问:“你怎么进来的?你来干什么?还想得起回上海来?”
“回来过年。”赵彦鸿拎起身边的蛇皮袋,“新年好。”
“好撒好?”南红冷笑着拨开他,径自往自己宿舍门口走,“哪能?大年初一跑回来捉奸?你爷娘又跟你说什么了?我去打了一夜麻将,一输三,输了五十六块,不过输的是我自己的钱,跟你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她拔出钥匙反手要关门,男人却挤了进来,顺势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低头在她发间嗅了好几下:“随便你,跳舞也行打麻将也行,你高兴就好。我没跟他们说回来的事。老板派了辆车,早上四点多才到,跟门房爷叔磨了半天。”
南红抬腿就踩了他一脚:“松开,一嘴烟味臭死了。”
赵彦鸿松开她,在十几个平方米的宿舍里转了两圈。南红摇摇热水瓶,空的,从包里把最后几粒糖掏出来丢在桌上:“吃不吃随你。”
赵彦鸿剥开糖纸,小心翼翼地含在嘴里,打开蛇皮袋,拎出一捆钱来:“这里是一万块钱,我挣的,你收好了。”他几口就把糖嚼碎了:“随便你怎么花。”
南红眉头拧了起来:“你哪来这么多钱?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帮人开船走私?”
赵彦鸿避开她的视线:“老板包吃包住,年底还发了奖金。南方现在上班都能挣着这个钱,不稀奇。”
南红走到他面前,两只手摸上他的脸,在新出的胡茬上轻轻蹭过。赵彦鸿情不自禁握住她的腰把她靠向自己。
“哎哎哎,你轻点。”
南红揪着他的两只耳朵往外拉:“问你话你当耳边风是伐?是不是在搞走私?你不老实交待我马上打电话给公安局举报你!”
赵彦鸿吓出一身冷汗,他最清楚南红的性子,还真做得出来,把她双手牢牢按在自己耳朵上:“别胡来,什么走私不走私的,说得那么难听。我要干了违法的事,那边海关老早把我逮起来了,还等你举报。”
“真没违法?”
“没。”
“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好意思看。”
“做贼心虚是不是?”
“看了就想睡你,这不好久没那个了嘛。”赵彦鸿盯着南红:“行吗?现在,这儿。”
“你大年初一跑千把公里就为了回来睡我?”南红指甲在他耳朵上掐出了血印。
赵彦鸿“嘶”了一声,却不敢掰开她的手:“我回来送钱,送钱!还有过年!”
“睡一次一万?你不觉得亏?你们海员跑船谁不嫖?三五块钱一个钟头,能干到腿软,你跟我表什么假忠心?”南红双手游移到他颈后,虚虚地挂着,一条腿挂在男人腰上轻轻蹭了蹭,似笑非笑地顶了顶他:“你在汕头爽不爽?”
“放你娘的屁!”赵彦鸿火了,一把将她抄了起来,两步扔在了单人床上,压了下去:“我忠不忠你不知道?来,验货。”
“滚,不要脸的臭流氓,谁要验你的货。”验一次就生一个儿子,她亏大了。
赵彦鸿的手从她毛衣下面伸了进去,太过激动,整个人簌簌发抖起来,闷头亲了一阵,扯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探,喃喃地喊着:“红红,你验一下。”
南红气得□□了他一爪子:“十三点,说了几百遍了,不许叫红红,难听死了!”
“宝宝,宝宝总行了伐?让我亲亲。”
“戆徒,亲侬只头,快点脱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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