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袭一下子做了三个果盘,两人一?直吃到下午两点多才吃完,此时,外面的阳光正盛,刺得人睁不开眼。
可酒店方却致电询问,需不需要订购半小时后的演出票。
演出以民?间艺术为主,收益所得将捐助给当地的民?间艺术机构,确保民?间艺术得到更好的发展。
宋袭觉得这是件好事,当场订购了两张票。
十来分钟后,酒店的工作人员前来敲门,告诉两人可以出发了。
演出地点距离酒店不远,宋袭坐着观光车,吹着凉风,目光扫过一?片又一?片花田,这里的花开得艳丽绚烂,颜色比普通花店的漂亮许多,不少游客摆着姿势,正在拍照。
宋袭的衣领内侧是个很好地地方,蒋夙一?逮着机会就窝在这里,他从里面出来,化成?该有的形状伏在青年脚边,其中一?小部分染着丝丝凉意,缠在就近的脚踝上。
宋袭觉得痒,脚下踢了两下,刚放回去,影子又缠了上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蒋夙这么粘人?!
无奈地叹口气,任由他去了。
观光车平稳地将人送到了演出地,几?百张塑料凳充当的临时座位上已经坐满了男女老少。他们有的打?着伞,有的扇着扇子,有的正从叫卖的工作人员手里接过冰棍。
宋袭找了个角落坐下,目光四处搜寻,想找个年纪大的打?探消息。
一?阵激昂的敲打音乐拽走了他的注意力,台上,一?个白胡子老伯正在吹唢呐,唢呐声音偏尖锐,配着很浓的民?族风情。
起初宋袭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再后来,唢呐声音变了味道。
那音乐宋袭曾近距离听过两次,一?次是寸头遭到审判,一?次是程雅雅被审判。诡异的曲调在白天和?台下热闹的烘托下,变得不那么森然。
音乐一?停,宋袭就起身跟去了后台。
老伯将唢呐装进绒布袋子里,正要离开,见突然堵住门口的人,他愣了愣,“你是……?”
“我是来旅游的,觉得您刚刚吹奏的曲子很好听,就想来问问,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谱子。”
俗话说,徒弟饿死师父,唢呐演奏的民?俗音乐算是老伯吃饭的手艺,他寻思着,如果真透露出去,眼前这人抢自己生意怎么办?!
他一?个将近古稀的老头子,肯定干不过眉清目秀的年轻人。
“抱歉啊小兄弟,这铺子是祖上传下来的,不能透露。”老伯脸上带笑,言语间尽是冷漠的拒绝。
宋袭身上没多少现金,他问小江要来几张钞票,连自己兜里掏出来的那些,一?起塞到老伯手里,“我是个民?间音乐爱好者,没别的意思,真的只是因为喜欢。”
老伯看眼手里的钱,得有小两千。
他仔细打?量青年,从头到脚都是名牌,似乎不像是要抢生意的。他略显犹豫,答应下来。
“不过乐谱不在我身上,我也背不出来,你要的话跟我回家取一下吧。”
宋袭求之不得。
演出团就住在花卉园内,等到演出结束,宋袭便跟着老伯一同上了接送的观光车。车子开过一?片又一?片花朵拼成的巨形图画,和?一?片碧绿的人造湖,在经过一?条很长的水泥路后,终于停了下来。
那栋四层小楼黯然耸立,岁月给他门上了一?层老旧的外衣。
看着那些斑驳的脱落了墙皮的墙面,宋袭攥起了拳头,身体紧紧绷着。手腕上传来一丝凉意,小江投影在自己身上的影子,不知何时已经被蒋夙侵蚀,正紧紧握着他的手腕。
小江见前面的青年一动不动,疑惑道:“宋哥,怎么了?”
宋袭回神,“没什么。”他看向老伯,笑着说,“这栋楼是很早之前建的了吧。”
“已经十七年了。”老伯说,“据说最?早那批花农住过的屋子。”
老伯住在一楼,他带着两人走向最?右边的屋子。老旧的防盗门上,已经没了房间号,随着门推开,宋袭看见里面陈旧的家具。
突然有种时光倒错的感觉。
老伯率先走进去,屋子里的凌乱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家里没怎么打?扫,别嫌弃。”说完,跑去给两人倒了水端来。
宋袭坐下,发现这张沙发有点眼熟。
老伯见他目光怪异,下意识解释道:“这里的家具都是之前从这栋楼里清理出来,然后经理按照大家的需求分?配的。”
宋袭指尖在裂了的皮质沙发上击打两下,用手机在记事本上打?了两个字:【阿奇】
影子沿着青年后背的阴影爬进他的领子里,“是。”
宋袭的心越跳越快,这居然真是阿奇用过的家具!
是不是说明,恐怖世界的一?切或许不是虚构,或者对现实的映射,而是真实存在的?!
来福酒店里的娃娃并非没有来由,林南镇的白小姐和?变态画家真的有过一?段情,而安城花卉园里的花能那样鲜亮,得益于土壤里埋葬着曾经那些花农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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