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掉进钱眼儿里了,江湖上谁人不知,我天翁老人出手,千金都没用,全要看老夫心情,白送给你你还在计较银两。”
说着,又摸起了自己的胡子,颇为不好意思:“丫头,老夫昨个儿喝多了,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什么是该说,什么是不该说,瑾瑶不太清楚其中的界限,不过啊,师父的嘴严着呢,除了喝酒,啥也没说呢。”
天翁老人斜晲孟瑾瑶一眼,知道她是睁眼说瞎话呢,他自己的德性,自己知道,一喝酒,就管不住这张嘴。
“你还想知道什么,趁着老夫清醒,一股脑都告诉你。”
“那要看师父有多少藏货了。”
“老夫记得,有一年,带宸儿回宫参加他母妃的寿礼,他根骨奇佳,天资聪颖,小小年纪就学了老夫两三成,老夫便想考校他,和他比轻功。他这个人啊,看着淡然,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其实很好胜。”
“他铆足了劲儿向前奔,老夫想着,比他大这么多,又是他的师父,不能欺负小孩子,就用了两成的功夫,倒也让他遥遥领先。途径一处府宅,也不知他看到了什么,冲着人家的院子就飞下去了。”
“老夫当时感到兴味十足,第一次见他多管闲事,便在房檐上等他,原是府中的一个小姑娘放纸鸢,那纸鸢挂在了树上,他想要帮人家,又怕人家看见他,他那别扭的小样子,老夫现在都记得。”
孟瑾瑶想起她娘亲还在的时候,总是陪着她放纸鸢,那真是她最快活的一段时间,也确实是有一次和一双明亮的眸子对视。
“我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乞巧节。”
“那是在哪儿啊?”
“你自己想。”
她想起来了,是在她娘亲的院子里,那个和她有过一眼之缘的小哥哥。
“给他母妃过完生辰,他就跟着老夫回山上,本来有更近的路选择,他非要绕原路,在遇见小姑娘的院子的房顶上驻足了很久,没能再遇上,很失望也很沮丧。”
“老夫还打趣他,说是喜欢那小姑娘,等你长大回来娶她做王妃。他没有反驳,竟然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轩辕宸回到山上以后,比以前更刻苦,凤桐泉缠着他的时候,他也是冷着一张脸,赫连煜和濮阳离月逗他笑,也都被他不耐烦地打退。
赫连煜最爱刨根问底,轩辕宸下山一趟回来的改变有点大,他每日致力于寻找答案,轩辕宸烦不胜烦,下了狠手,赫连煜一个月都没能下来床。
耳边终于清静,他开始和天翁老人过招,在实战中获取经验,他的进步非常大,濮阳离月和赫连煜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天翁老人也不会放过逗弄这个面瘫徒弟的机会,他没提出一次过招,就要为天翁老人烧制一样东西或是寻一坛好酒来,且不能重复。
他没有任何怨言,而且开始在山下培养势力,久而久之,这些小事全是他的小跟班们在做,他只负责和天翁老人过招。
天翁老人的美酒美食不断,却再也吃不到徒弟亲手做的。
毕竟轩辕宸在烤东西的时候还是很有天赋的,天翁老人每次吃完都回味无穷。
闲聊时,天翁老人也曾问起,你那么拼命干什么。
少年说,我想要早日出师,回去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