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走进来的正是轩辕烨口中的轩辕庆,他的身后是轩辕昊。
到此时,轩辕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是被人诓骗了,做了靶子,或者说,他一开始就入了局。
怒极反笑,所有的情绪都沉淀下去:“怎么,这是全部来声讨本王了吗?”
“老五啊老五,本王千防万防,没想到败在你的手里,你下得一手好棋,连本王都敢利用!真是小看你了!”
轩辕庆不解地看着轩辕烨:“二皇兄在说什么,本王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你跟本王装傻,别以为就你手中有本王的把柄,你做过什么真当没有人知道吗?”
轩辕庆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过长的袖子遮盖了它们,他淡淡一笑:“二皇兄,本王知道你造反失败,心中有气,感到不满,但你不能毫无证据的拉本王下水啊。”
“当着父皇和大皇兄的面,二皇兄你是污蔑不了我的!”
“污蔑?”轩辕烨觉得好笑,也就真的笑出声来,气氛一片凝滞。
“你知道在你来之前,父皇和本王说过什么吗?”
轩辕庆的指甲陡然划进掌心的皮肉里,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轩辕烨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父皇说,从本王进京开始,他就掌握着本王的一举一动。”
“这意味着什么呢?他知道本王住在你的府上,知道你私下里都联络了哪些官员,他甚至明白你的意图!本王要造反,在你的府上这些时日,你真的毫无察觉吗?”
“你有那么多机会向父皇禀明事实,说清原委,为什么你毫无作为呢?”
“本王带人入宫,你不阻拦,也不泄露,更没有赶到宫中护驾,你是何居心?”
“禁卫军统领是被谁买通的?是和谁长期接触的,你心里没数吗?你真当以为能够置身事外?”
每一问都直指中心,哪怕轩辕庆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也在关键时候反水,成为救驾的功臣,而不是造反的一员,也没想过,他的父皇从来没有信任过他。
轩辕庆双手抱拳,堵住掌心的伤,半弯下腰,头也深深低下,告罪道:“父皇,二皇兄进京之时,和儿臣诉苦,说是封地生活太苦,而且他觉得自己冤枉,想要讨个公道。”
“儿臣感念兄弟之情,冒着巨大的风险收留了二皇兄,儿臣联络那些追随过二皇兄的旧臣也是为了帮他出谋划策,得以回京,并无他意。”
“父皇和二皇兄若是不信,大可召见他们前来询问。”
“二皇兄和儿臣厌恶习武,武功一直不高,出门必带暗卫,二皇兄封地距离京城路程遥远,带点儿暗卫也是人之常情,儿臣也就没有多想。”
“二皇兄造反一事儿臣就更加不清楚了,还是在拜访大皇兄时得到的消息,未敢停留,便随大皇兄进了宫,在门在听到二皇兄大喊儿臣。”
“原先还不解,如今倒是明白,二皇兄不甘心自己一个人失败,竟想拉着儿臣一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收买禁卫军统领一事更是无稽之谈,将禁卫军统领带来问话便可证明儿臣清白。”
“还望父皇还儿臣一个公道啊!”
寝殿中的所有人都盯着他,认真听他说的每一句话,他手心冒汗,浸得伤口一阵阵发疼,可他必须忍着。
行将差错,关键时候,他不能说错一句话,不然,等着他的将是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