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心满意足的师父想要逗弄刚睡好的面无表情的小徒弟,为心上人特意准备了羹汤的孟瑾瑶听了墙角。
轩辕宸一觉醒来,先是酒香入鼻,抬头一看,他的师父正坐在他床边的凳子上喝酒。
听见动静,斜晲他一眼:“醒了,为了个小姑娘把自己折腾成这模样,能耐了,出息了是不是?”
对着师父不能无礼,轩辕宸坐起来,懒懒靠着床头:“我更惨的时候师父也不是没见过。”
“所以老夫就纳闷了,你们的父亲个个都是三宫六院,妻妾无数,老夫当年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女人追着跑。”
“怎么到你们这儿就个个都是痴情种?最小的那个成天追着你,老二成天追着最小的那个,老夫看着都心累,偏偏知道你心中有人。”
“我都修成正果了,师父就别在数落了,倒不如想想怎么撮合二师兄和小师妹,你不是最爱牵红绳了?”
“臭小子,以前和你说话一句不理,现在还知道埋汰老夫了,有长进,那小丫头本事不小。”
“你身体怎么样了?”老翁正色起来。
孟瑾瑶正准备敲门的手顿住,之前那些被压下的疑惑全都翻涌起来,虽然听墙角不好,但是她想知道真相。
“一月一次,大概在十五号左右发病。”
“给你的那些药有用吗?”
“吃了就睡,几乎要睡足两夜三日,梦中光怪陆离,身体除了内功全失,虚弱不堪,没什么大碍。”
“吃药之前会胸闷,心口绞痛。”
“这是新的药,老夫还不能确定接下来你的病症会不会严重,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最终极的惩罚,你且先用着,及时向我反映病状。”
惩罚?什么惩罚,不是余毒未清吗?轩辕宸居然没有和她说实话。
端着汤的手都乏了,可她不敢发出一点声响,里面的两个人都是习武之人,一点动静都会惊动他们。
老翁听着外面的呼吸声,看着自己不太在乎的徒弟,又放了一把火:“那丫头什么时候醒的?”
孟瑾瑶只当问她现在的病情,可是老翁不是知道她今日醒的吗?
只听轩辕宸答道:“五月十六日。”
孟瑾瑶的心狠狠一震,几乎要端不住手中的汤罐,混乱地敲响了门,屋里的两人同时止住话头。
老翁大手一挥,之前设下的结界消失无踪,孟瑾瑶转了转自己发麻的手腕,端着汤进去。
“师父也在啊,厨房里还有汤,若师父想喝,可以自己去乘,或吩咐我的丫鬟去做,师父尽管把这儿当作自己家。”
“放心,作为老夫的徒弟媳妇儿,要和这小子一起赡养老夫,老夫不会和你客气的,老夫这就喝汤去。”
老翁走后,孟瑾瑶将汤往轩辕宸手中一放,还好已经在外面凉了好久,不然轩辕宸的手怕是会烫伤。
孟瑾瑶不欲多问,老翁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分明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最坏的结果就是轩辕宸的病和她有关。
她想起火光中的一角紫袍,前世乞巧节重逢的他们,今世不过堪堪两面就情深义重的轩辕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