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姨娘说得没错,手艺这东西,不常练习就会生疏,不过,倒退成这样的瑾瑶还是第一次见。”
宋婉原以为话题转移成功,没想到孟瑾瑶还是提了这一茬。
“当然,瑾瑶前来不是来品评宋姨娘的手艺。”
孟瑾瑶眼中浮起哀伤,整个人也消沉下去。
“实在是瑾瑶受母亲小产影响,想娘亲想得紧,记起宋姨娘第一日入府时说过想娘亲了就来找你。”
宋婉实在是琢磨不透这个大小姐是想干嘛,明明警告过她,现在又来她这儿睹人思人。
宋婉赶忙你上前两步,牵着孟瑾瑶的手让她落座:“这话一直有效,是妾身的荣幸。”
“娘亲若是和宋姨娘一样,身体康健,性子顽强就好了,也不至于这么早就扔下我。”
“大小姐说的什么话,生死有命,妾身出身贫寒,又孤苦伶仃,不顽强一点早就只剩骨头渣了,哪还能活到现在跟着侯爷享福。”
“是妾身羡慕卫夫人才对,听说卫夫人生在卫府,上有三个哥哥,是家中唯一的姐儿,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卫家兄长护短得很。”
“都是过去的事了,也不知宋姨娘是听谁说的。”
是主子给我的资料上写的,嘴中答道:“是府中下人,妾身之前生活在株洲,是万万听不到这种传闻的。”
“哦?那这个下人倒是很有趣,也很有胆子,我倒是想见见。”
“都是下人嚼舌根,陪妾身解闷儿罢了,有什么好见的?”
“宋姨娘进府晚,不了解这府中之事,瑾瑶和母亲原也是这府中除了祖母和父亲最大的主子。”
“母亲性子温和,对下人极好,深得府中众人敬重,再加上母家帮扶,日子过得自然是如鱼得水,尤其是父亲独宠母亲,不知引得多少人嫉妒。”
“后来,卫家被揭发有造反之嫌,证据确凿,皇上念卫府多年征战,保家卫国有功,才免了卫府死罪。”
“老夫人为免定安侯府被牵连,在卫府出事第一天就将我母亲赶下堂,抬了秦氏做主母,只因秦尚书令揭发有功。”
“自那日起,卫府就是定安侯府的禁忌,无人敢提起。宋姨娘的丫鬟还能说出这事,胆子是不是很大?”
宋婉手心冒汗,她自乱阵脚,忘了此事,孟瑾瑶这话明显是质疑。
“怪不得呢,那丫鬟说起这事时神神秘秘的,生怕旁人听了去,妾身当时还很纳闷,如今倒是从大小姐这儿得到答案。”
“那丫鬟怕不是有心害宋姨娘,不然怎么只告诉姨娘一半呢?这样欺主的奴才当早日处理才是。”
“如果宋姨娘哪一日不小心在祖母面前提起,说不得祖母要怎么惩罚宋姨娘呢。”
“妾身听大小姐的,改日就发配了她。”
“宋姨娘,你来府中时日尚短,根基不稳,做事难免小心翼翼地,生怕得罪了谁。后院之事,只依靠爹爹这个男人是没用的。”
“这后院也不是只有一方势力的,像祖母讨厌我,可爹爹喜欢我,母亲和柳姨娘也不和,母亲还时常针对我。”
“所以,要想在府中生存,站队是很关键的。”
“瑾瑶不愿让宋姨娘落得和母亲一样的下场,这才有意提醒一番。从你入府起,再到爹爹日日宠爱,早就是秦氏的眼中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