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不懂其意啊?简单来讲呢,就是一只蚌和一只鹬,两者是死敌,一日它们在沙滩相遇,互相敌对,分别掌握双方的弱点相斗。”
“若是它们一只僵持下去,离水久了,正赶上天公不作美不下雨,它们必死。两者互不相让,竟让渔翁不费力的将二者擒住。是不是很有意思?”
“啊,也,也就是说,平白,让别人得了好处是吗?乐儿,乐儿理解的,对不对?”
孟瑾瑶轻拍她的小手,赞赏道:“妹妹,果真是聪慧的。”
“还有一个故事也和这个差不多,说是园子里有一棵树,树上有蝉,蝉高居枝头饮露水,不知道有只螳螂在它的身后,螳螂做好攻势想要捕蝉,却不知道黄雀也在一旁准备攻击它。”
“你说最愚蠢的是谁呢?”
孟瑾乐还未回答,就听孟瑾瑶幽幽地说:“我们三姐妹居于定安侯府,虽都是父亲的女儿,身份却大不相同,终究是嫡庶有别,只是不知是否有渔夫在一旁观战,就等着得利呢。”
孟瑾乐一哆嗦,却又很快镇定下来,嗫嚅着说:“乐儿,不懂。”
孟瑾瑶便展颜一笑:“你看,姐姐和你说这干嘛呢?你还小,还未习字呢,定是不明白的。”
“妹妹是否冷了?姐姐看你颤了一下,就此别过吧,赶紧回去加点衣裳”说罢,就唤着子童离开了。
还不忘吩咐梅清:“照顾好你家小姐。”
孟瑾乐走在路上魂不思蜀,孟瑾瑶则心情大好。
子童都觉得奇怪:“自夫人过世之后,第一次看小姐这么开心呢!”
她怎么能不开心呢?前世她被玩得团团转,原以为只有秦氏和孟瑾烟一心想要害她,如今很多事细细想来,竟都有孟瑾乐参与的痕迹。
现在她终究是年纪还小,还不能很好的隐藏自己。
她刚刚摸她手的时候,就发现手上有些地方起了茧子,依她的经验来看,是长期练琴导致的。
她看看自己依旧白嫩的手,忍不住握了握。她在乐器方面的天赋不高,只能靠勤学苦练。
后来她弹得一手好琴,但茧子也起了好几层。最后竟是因着这些茧子,不能再弹琴了。
她一世凄苦,今生竟不用再苦练,就掌握了琴艺。
不过,许久不弹,许是生疏了,该让父亲请个先生来了。
她让孟瑾乐到她房里练字也是一时起意,她虽有前世的记忆,但毕竟很多地方还是不一样了。
以后的日子恐怕会越发难过。秦氏和孟瑾烟都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她的变化。
在对待轩辕庆的态度上,她还是太过莽撞了,只是一想起她被关在冷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想起她未出世的孩子,她就觉得血海深仇加身。
她活在地狱,害她在地狱待着的人也别想好好在上面快活。
笑意还未消失的脸上又浮了一层怨恨,在子童的眼里,她家小姐此时是如此陌生。
周身的寒气也逐渐加深,竟让她在这炎炎夏日里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