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她一向都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要知道在古代协助新夫人做夜奔女可是重罪,这倒霉蛋原主不讲义气自尽,但她沈卿卿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沈卿卿闭着眼双手使劲扑腾,“饶命,饶命,壮士饶我狗命!”
容景行松开手,从容地将女孩从泥地里扶起来,见她低垂着眉目,面上又哭花了一片,心头仍是烦闷得很。
“沈卿卿,你装什么?这么在乎那两个下人,在乎沈家清誉,你昨夜也不至于寻死了。”
这小庶女不见对自己这个救命恩人多上心,反而如此在意沈家的下人,到底是个留不住的小白眼狼!
沈卿卿郁闷地偏过脑袋去,要寻死的又不是她,但保不齐在容景行这种反复发神经折磨人的状态下,她真的不会原地去世。
沈卿卿抹了把脸,又怂又乖地扯了扯容景行衣角。
“我刚才打听容国府的事情惹你不开心了对不对?我不是想着讨好别人,而是不想临场给那些坏人耻笑,夫妻本就是一体,我面上无光,你又怎么会好过?”
容景行一把拍掉沈卿卿的脏手,眸底闪过讥讽,“你该知道的,我自然会说,不该知道的你多问,就是该死!”
沈卿卿被吓得一抖,得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天底下还有不让做功课就上阵迎敌的将军,她这虾米大的走卒还念叨个什么劲儿。
于是她诚恳地朝天举起三根手指发誓,“不许哭,不许委屈,不许说话,还有别的吗?我一并记下了,以后绝不再惹您动气了,您也别出手了,若有违背——”
“也不许你像现在这样!”
容景行直接打断沈卿卿装腔作势的发誓,他冷眸逼近女孩跟前,“不许演。沈卿卿,也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演!”
他最不喜女人偷着些小聪明算计自己,一次两次尚算可爱,多了,就令人头疼了。
容景行略微沉吟了一会儿,从青色宽袖中拿出本小册子扔给沈卿卿,“这东西你拿去看,上头记容国府中的大小事,若有好奇处也休来烦我,烂在心里!”
沈卿卿忙不迭接住那册子。
靠夭,有考前的押题本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现在哪里来得及看!
可有总比没有好!
于是现代三好学生沈卿卿真诚又乖巧地朝少年笑了笑,“知道了,这可是好东西呢。”
容景行终于满意了。
“对,就这么笑,记住这个感觉,切莫过了头。”
容景行就觉得这沈家小庶女一身的毛病,唯一可取之处就是这种不设防的笑容。
他在这容国府邸之中已经很久没看到了,只要能再享受到,他才不管对方是被吓出来的,还是一贯如此。
少年拂了拂袖子,步履轻快地朝前走着,沈卿卿屁颠屁颠跟上,忽然又听到这喜欢折腾人的主儿又加了句,“对了,你怎么不叫相公了?”
沈卿卿惊了,昨晚真的是实锤开船了,这人怎么还被叫上瘾了?
“那再加一条,不许不叫相公!”
容景行说罢,大手一挥,示意背后两个奴仆可以跟上来了。
赵嬷嬷跟喜儿早就等得着急了,好容易见夫妇二人出了假山堆,可沈卿卿一身狼狈,还傻笑着跟容景行逗乐,一时有些错愕。
七姐儿泥污满身,肯定得回去梳洗换衣服了,可就这么耽误了敬茶的时辰,被抓住婆母抓住把柄,以后日子就不好过了。